骥与芳华都在外面等着,她独自进去房间。
刚进门便传来了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许久没有通风的地窖,让人有一种窒息感。
屋内的窗帘都紧紧的拉着,房门窗户紧闭,仿佛屋内的人唯有这样才能有些安全感似的。
见此情形,梁子意不禁心生怜惜,那日的事情对于梁子航这个年纪而言,冲击力有些太大了,便是她直到如今还是有些不能释怀。
进来许久,梁子意半点动静都没有听见,静谧的房间落针可闻,她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航哥儿?”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道声音犹如从跨越千年传来。
“姐姐来了。”
稚嫩的童音透露着一股森然冰冷的意味,梁子意不禁心头一个咯噔。
该不会是梁子航遭受的打击太大了,所以变态了吧?
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梁子意给甩了出去,梁子航的品行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顶多是被吓着了。
可便是如此,梁子意却还是无法松口气。
他这个年纪还没有定性,就是容易被一些事情给左了性情。
好容易培养出来的根正苗红的少年,可千万不能在这阴沟里翻船了啊。
顺着声音走进屋内,梁子意瞧见梁子航此时端正的坐在书桌面前,跟前摆着文房四宝做沉思状。
见他还算是平静,梁子意不禁松了口气。
“你这屋里怎么跟死了人似的,没得让人害怕。”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缓缓走到梁子航跟前坐下。
“当日的事情,纯属无妄之灾,你……”
梁子意还没有说完便被梁子航给径直打断了,“姐姐不用说了,我明白的。”
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梁子意却莫名的感觉到他在笑。
见状,梁子意不禁心中狠狠松了口气,“这样的事情不止咱们一家发生了,你此时应当做的,不是沉溺在悲伤当中。”
一边同他说话,梁子意一边去窗户跟前将窗帘打开。
阳光照射进来,心中的阴霾也消散无踪。
回过头看向梁子航,梁子意被他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区区两日的时间,他活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似的,颧骨高起,脸颊深陷,脸色苍白,似乎有些瘾君子的味道。
看着他这般德行,梁子意不禁皱起眉头,道:“你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似乎被梁子意毫不掩饰的关切给刺了一下,梁子航痛苦的抱着脑袋蹲到桌子下面去了。
“我知道,我不应当沉浸在恐惧中,这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应当做的事情,可……可我就是……”
他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可梁子意却莫名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走上前去,蹲在书桌跟前,也是梁子航的跟前。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如今年岁尚小,便是想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不能怪你的。”
他骤然抬起头来看向梁子意,道:“姐姐,我明明是男儿,却无法保护家人,只能躲在丽香姐姐身后,是我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