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名声挂在嘴边,旁人只管自己过的舒服,郑阿柔却习惯管别人怎么看,这如何让梁大不憋气?
郑阿柔何尝不知道丈夫与儿女对自己这般做事的不满?
她颇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我何尝想如此?航哥儿要考功名,若是没有个好名声可怎么好?”
每回她都是这般说辞,便是没有说烦,梁大也听烦了,他颇为不耐的看了郑阿柔一眼。
“我已经打探过了,学监是会夺了名声不好的学子功名不假,可却也不是稍稍受人非议便会夺了功名的,像是姐姐招婿这样的事情,学监才不会理会,他们主要是看学子的品行!”
若是嫁女娶媳这样的家长里短学监都要管的话,那大圆朝就不会只有那么几家学监了。
没有想到竟是如此,郑阿柔微微一愣,看向梁大道:“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无奈的看了郑阿柔一眼,“你便是担心航哥儿也莫要太过了,保护名声本事好事儿,可若是太过担心别人的口舌,自家过的不舒畅,多得不偿失啊?”
郑阿柔又何尝不知道,自打自己颇为在意家中的名声以来,上到梁大,下到梁子意与梁子航,日子过得都不顺心。
都是她的至亲之人,她自是心疼的,可却没有办法。
现而今梁大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将她泼醒,同时,也豁然开朗。
眼角眉梢都含着笑,她对梁大连连道:“我晓得了,你放心便是,我不会再纠缠了。”
“这样便好。”梁大微微颔首,“明儿便要走了,你将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已经妥当了,明儿只套好马车便可上路。”顿了顿,郑阿柔带着些不忍的道:“我家的马车太少了些,除了贴身伺候的下人,其他人都要走着去府城,未免辛苦。”
一看她这模样梁大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禁无奈的道:“咱家已经算是和善的了,便是下人的行李也一概装车,像是那些刻薄的主家,阖家搬迁之时,下人不仅仅要走,还要自己背行李,遇上车马不够的,主家的行李也要背上,而且还不能动作慢了,常常迁徙一次便累倒了大半家奴。”
县城去府城虽然颇有些距离,但是跟去林家屯比起来还是近得多了,而且还有官道可走,道路平坦顺遂,能有什么事?
左不过是累些罢了,等到了府城,他们又不需要立即干重体力活。
梁大觉得,自家已经算是极为和气的了。
像是郑阿柔的着些想法,未免有些太过于仁慈,容易让人升起不该有的心思。
知道他说的有理,可郑阿柔未免还是有些不忍心,她想了想,道:“等到了府城,让她们休息两天吧,左右这几日咱家也无事。”
“无事?”梁大不可思议的看向郑阿柔,“你不是说要尽快采买下人,庄子的事情也要尽快办好么?”怎么现在就无事了呢?
梁大深深的觉得,郑阿柔这是仁慈太过了,竟然为了让下人休息,连自家的事情都不紧赶着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