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犬”,而黄伯街的信息是周旻在上一个字谜游戏里留下的线索,我觉得现在可以对应上了。”
“你觉得暗号指向的是狗市?”宋廷风皱着眉头,“那这个黑是代表什么?仅仅一个犬字,就判断暗号指向狗市,是不是太武断了。”
“我有一个想法。”许七安没有说完,出门喊来了驿卒。
“几位大人,有何吩咐?”驿卒道。
“你对黄伯街了解多少。”许七安问。
“黄伯街啊,那地方可乱了,白日里还好,静悄悄的。可一到晚上,那里便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偷鸡摸狗的,江湖游客,甚至外头的山匪也会到那条街去。”驿卒回答。
那里到底卖的是狗肉,还是什么肉....许七安腹诽了一句,思索道:“山匪和江湖客,应该不至于为了吃一口狗肉,跑那里去吧?”
“当然不是,黄伯街表面卖的是狗肉,其实是一处黑市。卖的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做着见不得光的交易。”驿卒道。
“你有去过黑市?”许七安问。
驿卒顿时露出羞愧之色,嗫嚅道:“去买过狗肉。”
买狗肉何必做出一副用手装逼被发现的尴尬表情...许七安皱眉道:“说人话。”
驿卒小声道:“在辛6号铺子找过私娼,买狗肉指的便是这个意思。”
太年轻了,找私娼都这般扭扭捏捏不敢说...三人同时摇头叹息。
“辛6号?”许七安问。
“黑市铺子以天干地支命名。”年轻的驿卒面红耳赤,感觉自己被公开处刑了。
许七安颔首:“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驿卒关门离开,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许七安耸耸肩:“情况已经非常明显,黑犬,指的就是这个挂狗肉的黑市。”
至于白帝城为什么会有这种地方,在官府眼皮子底下做见不得光的交易,并不值得奇怪。
就连天下首善之城,也存在很多黑市。
黄伯街距离驿站不算远,但归属于外城,夜里没有宵禁。
“那其他暗号指的是什么?”宋廷风自问自答:“应该是告诉我们,去黑市应该找谁,或者怎么找。”
“答案就在黄历里。”许七安很肯定的语气。
“刚才我们已经检验过了。”朱广孝看着他。
“黄历的想法是没错的,但周旻怎么可能会把至关重要的线索留在遗物里呢。”许七安道:
“是往年的黄历,不是今年的。”
“是哪一年?”朱广孝沉声道。
“广孝啊,今天的你明显不如廷风机智。往年有那么多,大奉立国六百年,想要找到正确的黄历无疑大海捞针,周旻显得没有那么蠢。既然不是今年的黄历,我猜那个黄历对他来说有某种不同寻常的意义。
“黄历当然不会有什么特殊意义,但年份有,比如出生年月,新婚大喜日子等。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十四年前的黄历。
“因为那是周旻被委任到云州的开始。”
十四年前的老黄历,这回驿站也没有了,只有衙门和书局还有保留,为了保持低调,宋廷风没有找衙门,而是去了书局。
一盏茶的功夫,他骑着马,带着老黄历返回。
许七安找来纸笔,在桌案铺开,想着自己的字难登大雅之堂,便把朱广孝推出去充当刀笔吏。
他们用之前的方法,采用“第几个字”的法子解密,发现还是不对,抄录下来的字牛头不对马嘴。
接着采用“页数法”,第一百六十二页是五月十二日,宜:开市、婚嫁、入宅、出行。
忌:祈福、开仓、掘井。
“开市!”许七安捕捉出关键信息,“应该是让我们在夜里开市之后,再去黑市。”
他的说法得到了宋廷风的认同。
接着是第二组暗号:叁佰肆拾柒肆壹贰
许七安翻到第347页,这一页的日期是1月15号,他扫了一眼当日的黄历,终于恍然大悟,茅塞顿开,说:
“我明白了!
“一百六十二和三百四十七指的是页数,四、一、二指的是字数。廷风你看,这一页的第4,第1,第2个字,连起来是什么?”
宋廷风眯着眼,念道:“丁15...“
联想到刚才驿卒说的信息,他脱口而出:“黑市铺子,丁15号?”
谜题终于解开了...
许七安和宋廷风如释重负,往椅子一靠,吐出悠长的一口气。
朱广孝也搁下笔,感觉浑身轻松。
许七安走到桌边,定睛一看,大吃一惊的表情说:“广孝,你写的字竟这般难看。”
宋廷风跑过来凑热闹,跟着大呼小叫:“没法入眼,没法入眼...”
朱广孝不服气:“你们写的字很好看?”
宋廷风倨傲道:“我的书法不比读书人差,我小时候为了练字,省吃俭用的买纸买墨。”
许七安则说:“小时候家里穷,为了练字,我用毛笔蘸水在院子里练字,一练就是二十年。”
朱广孝狐疑的扫了眼他们,把笔递过去:“那你们写几个给我看看。”
许七安和宋廷风默契的转身,勾肩搭背:
“走了,回房休息,书法不是用来炫的。”
“我也这么认为。”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朱广孝张了张嘴,低头看着自己的书法,暗暗决定,今后也要开始苦练书法,不能在这个小团队里落后他们。
回到房间,许七安脱掉鞋子上床打坐,以确保晚上去黑市时,他的状态是良好的。
兴许是大脑过于疲惫,他很长时间没有进入状态,思绪不受控制的发散,难以收束。
....算算时间,怀庆和临安她们已经快收到我的信了吧....希望那封信能让怀庆转怒为喜,尽管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裱裱那个傻妞肯定很感动,她比褚采薇那个情窦未开的吃货更好撩....
至于两位公主会不会私底下交流信件,或者被她们之外的人看见,许七安认为是不可能的。
第一,怀庆和临安关系不睦,断然不存在交换信件的可能。而且,他写的信有些暧昧,这年代的姑娘要脸,不可能会把这种信告诉别人。
第二,怀庆和裱裱都是成熟的公主,成熟到已经可以进行受孕,拥有收发信件的自由和权力,皇帝和妃子们不会过问,其他人则不敢私拆公主的信件。
他这个小铜锣给两位公主写暧昧信件的事,几乎不存在曝光的可能性。
渐渐的,许七安进入了观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