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面目就这么被人揭开,并且还示之于众,他方正的脸庞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可就是半句都不敢反驳。
不说话最多是难堪,一说话那可是有关生命安危了。
那位女老师更不用说,此时此刻几乎快哭出来一样,她求救地望向Karry校长,结果对方却自顾不暇到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
她也别无他法,只能这样站着被一众人像猴子一般观摩,再指指点点。
靳承寒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或者说,在收到方钰发来的资料时,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这件事情处理干净。
别的不说,小丫头呆的地方绝对不能有这种品德败坏的人存在,尤其对方还是她的执教老师。
"Karry校长,Westacre Montessori School如果往后还是由你主持大局,那财团确实没有再继续白白砸钱的必要。"
靳承寒纹丝不动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他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云淡风轻地开口:"所以,你们二位,可以离开了。"
"靳总!"
闻言,Karry校长立时不能淡定了,他可以无所谓自己因为一时私欲被人唾骂,但是不能接受自己就这么成了无业游民,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为自己挽回一丝生机。
结果,下一秒,就被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给拖了出去。
整个办公室瞬间就重新恢复了寂静。
靳承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每一位西装革履的讲师教授,他漆黑的眼眸在每一个人脸上掠过,忽而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学者。
"Joe园长是吧?"
靳承寒对面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园长还有一点点印象,他第一次来见小团子,就是这位老园长带的路。
一杯热茶,让他被小丫头捉弄的够惨。
"是的,靳先生。"
老园长立即温和儒雅地弯了弯腰。
靳承寒微微挑了挑眉梢,认真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老人,慈祥仁厚,学识渊博,还算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颇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将其余所有的人挥散,至于重新选校长什么的,那是校方的事情,他没那么爱管闲事。
"那个。"
靳承寒倏然抬起手指了指桌面上安静搁着的陶罐,他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要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Chole的书包里。"
老园长抬头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下一瞬,他苍老的眸底立即升腾起不言而喻的诧异,不敢确定地小声说道:"这个……这个不是一直放在展馆吗?"
"你说什么?"
靳承寒英挺的眉头顿时紧紧拧起,他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直慑人心,锁在展馆的东西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小丫头书包里。
不受限制地出入展馆,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和权力?
原本以为是哪个情窦初开的小鬼头,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要更加麻烦一些。
老园长为了能够看得更清楚,他抬步往办公桌走去,又戴起挂在自己颈间的眼镜,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之后,肯定地说:"就是它,它叫未亡,是大约二十多年前,您的父亲专门放进学校展馆的一件陶器。"
"……"
靳承寒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浓眉紧皱,死死盯着那一个丑到极致的破罐子,满脑子都是疑问。
二十多年前?
老头子千里迢迢跑来英国,就为了放这么一件丑不拉几的陶器,他是疯了,还是吃饱了撑的。
未亡?
什么未亡,谁未亡?
既然是未亡人,又何必放到这么远的地方纪念?
"去查。"
靳承寒竭力抑制住自己所有的心绪,他脑子里有一个荒诞不经的答案不胫而走,可这个想法几乎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只能咬牙切齿逼出一句:"查它二十多年前是怎么来到展馆,二十多年后又是怎么从展馆离开,最快速度给我答案!"
"好的,靳先生。"
老园长也不疑有他,对于这一件展品,突然就这么自己长了腿一样离开展馆,他心里也感到震惊。
倘若被靳老知道,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
得查。
一定要查。
"只不过,这件陶器年代久远,查起来可能需要些时间,还请靳先生耐心等等,一有结果我就会马上通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