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就离开,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要是再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那她就真的要蠢死了。
不过也是。
怪她。
怪她低估了这男人求真务实的气魄。
不达目的,他怎么可能会罢休呢?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靳承寒想要了解小团子的生活,明明有的是办法,别说是一个小七,就算再来个小八小九,他也能给人翻得底儿朝天。
为什么非要牺牲她恪尽职守的老母亲形象啊?!
难道她瞒着他,陪闹闹去见小七,就那么让他心里不平衡吗!
“幼稚!靳承寒,你还能不能再幼稚一点!”
沈言渺气鼓鼓地出现在餐桌前,她也不多说,直接将那一只白色的手机放在靳承寒面前:“靳总,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解释什么?”
靳承寒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举手投足间一贯的矜贵:“我都说明白了,而且你自己也没有否认,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问题。”
还敢骗她?!
“靳承寒,你关了我的闹钟不说,竟然还侮辱我的智商!”
沈言渺也不跟他兜圈子,她纤白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点了点,屏幕上立刻出现一行又一行密密麻麻的字符。
她手拿证据,言之凿凿:“我刚刚找工作人员帮我查了,后台运行清清楚楚地显示,昨天晚上凌晨一点多,我设置了今天早上七点三十的闹钟。”
“可是早上六点钟的时候,我的闹钟就被人取消了,与此同时,计算器程序短暂运行,别人都不知道我手机的密码,靳承寒,你还有什么好说?”
靳承寒自始至终也没有看那些证据一眼,他幽黑的眸子直直落在沈言渺脸上,只说:“乖,你饿了,先吃饭。”
沈言渺根本不吃他这一招,更何况,他这逃避话题的理由也太牵强:“我不吃,靳承寒,你今天要是不跟闹闹说清楚,我就饿死我自己。”
“沈言渺,你现在是在威胁我?”
靳承寒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他强硬地将一碗蔬菜粥推到她面前,仿佛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刚回国,我好心让你多休息,有错?”
沈言渺也不甘示弱:“你那是有目的的,你明明知道我今天有事情,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不能。”
靳承寒理直气壮地回答,他眉心微蹙,不停地将饭菜往她碗里夹:“有些道理没必要讲,你也不必知道得太清楚。”
沈言渺气结:“靳承寒,你是小学生吗?”
“唉,看你们两个吵架真没意思。”
闹闹同学鼓着腮帮子嚼完口中的鱼肉,她忽而长长叹了口气,人小鬼大地摇了摇头:“我才是这场事故里的受害者,我都没说什么,你们有什么好争的,大人的世界可真奇怪。”
小团子说完,就跳下椅子往门口走去:“我还要去给小七回信,你们继续吵,吵完记得来帮我改一下错别字。”
“回信?”
沈言渺细眉微皱,满是不解:“闹闹今天,不是专程去见小七了吗,为什么又说回信?”
靳承寒这一次直接剔了一块鱼肉送到她嘴边:“对方临时有事,没见到,只让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可是,闹闹明明早就跟她约好了啊。”
沈言渺有些疑惑,她对小团子这位同龄的笔友很是赞许,来来往往的信件中,也能看出对方是一个极有涵养礼貌的孩子。
她不觉得一个可以跟小团子相谈甚欢的孩子,会有放人鸽子的坏毛病:“有没有可能搞错了,小七不像是这样信口许诺的人。”
“就算约好了也可以临时反悔,这有什么稀奇。”
靳承寒不以为意地开口,他的嗓音平静无澜,并不是很想跟她继续说这个话题:“这个人,以后就别再让闹闹跟他来往了,你也不准去见他。”
“不行!”
沈言渺立时义正言辞地否决,她认为自己可能是之前被气昏了头。
不然,怎么会觉得靳承寒对一个半点儿大的孩子,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戒备和仇意。
“小七是闹闹半年前就认识的笔友,她们写信,互送礼物,无话不说。”
沈言渺严肃地跟靳承寒介绍了小七的身份,又很认真地强调:“闹闹很喜欢这个朋友,我们不可以因为一件小事,就这么草木皆兵。”
靳承寒抬手帮她擦了擦唇畔,脸色微凝:“我并没有要阻挡闹闹的人际自由,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当朋友,这个小七,就不可以。”
“为什么?”
沈言渺听得云里雾里,她决心要问个究竟:“靳承寒,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难道小七的身份有问题吗?”
“但是我看到过小七在孤儿院的照片,还有她先天聋哑的诊疗证明,那些,都不像是作假的。”
沈言渺皱着眉自言自语,她怎么也想不通:“再说了,这是学校安排的志愿者活动,每一位被帮助的对象,都会经过最严格的审查,不是吗?”
靳承寒没有否定她的话,只淡淡反问:“可是万一,这个人是在评委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