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通礼数的军汉,大约是mo不着路数胡来,别放在心上。”
“命……舅舅。”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称呼改了,沈悦这才低声问道,“咱们进京,真的要住在魏国公在京城的产业里头?会不会不太方便?““我之前也和勋儿说过,但他的意思是,住客栈倒是方便,也不缺那几个钱,但就怕别人得了我们进京的消息,于是有意使坏,而住在魏国公府,终究可以免去这些麻烦。只是寄人篱下,对咱们来说确实不方便,回头我和勋儿再好好商量商量,绝不会委屈了你。”
“舅舅,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沈悦这次的舅舅总算是说得顺溜了些,觉察到外间一阵军官呵斥的声音后,马车就顺顺当当起行了,她心头一松,脸上就笑着lu出了一个可爱的酒窝,“要不是有您,我哪里能在高邮上船?”
由于驾车的是自告奋勇的金六,两人在车里不好说太多话,只气氛既是融洽了,沈悦给徐良端茶递水送点心,十足十一个孝顺公公的好媳fu,看得徐良老怀大慰,一路颠簸的辛苦也全都抛在了脑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终于传来了金六的声音。
“到了,到了,魏国公芳园已经到了。”
一个多月的坐船,再加上通州到京师这四十里地,一行人紧赶慢赶才总算是在傍晚城门关闭前赶到。因而这会儿抵达魏国公芳园的时候,哪怕夏日天se黑的晚,甫一下车也已经是满天星斗了。之前留守芳园的钱管事已经亲自到了码头迎接,把那些南货都就地租了仓库存放,只押着一些要紧的礼物回来,这时候他自是又鞍前马后忙忙碌碌地打点,须臾就把众人安排到了各处早就收拾好的院子里。
兴许是魏国公徐的预先吩咐,徐勋父子分到的这一个院子并不逊se于给正经少主人徐叙和舅爷王世坤安排的院子。
上房三间耳房两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前头穿堂外还有一处三间倒座房,把侧门一关,就好似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还有一扇东门直接通到外头小巷,最是方便不过。内中从铺盖被子到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众人才划安顿好,就有厨娘提着食盒送了饭菜,继而又有几个仆fu送了热水来。
满身疲累的徐勋用过饭后强打精神去看了一回同样恹恹的小丫头,又和徐良言语了几句,随即回房之后泡过脚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死沉死沉,直到他mimi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推搡自己,这才陡然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发现是一脸焦急的瑞生。
“少爷,之前给您传旨的那位孙公公来了!”
闻听是孙彬,徐勋原本犹存的几分睡意立时化作了乌有。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在瑞生的伺候下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裳,随即胡乱漱洗过后就匆匆出了门。等到进了正厅,他就只见一身簇新衣袍的徐良正在待客,见着他来就笑着点了点头。
“哟,徐公子这一觉可还真是睡到日上三竿了。”孙彬划划和徐良说话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这会儿看见徐勋,面上笑容就真切多了,打趣一句后就点点头道,“也难怪,这重伤尚未痊愈就一路从运河北上,想来也是困倦极了。怎样,你可能打起精神来?萧公公今天请假回si宅,正好有空见你。”
尽管没想到这事会来得这么快,但徐勋还是不假思索地拱拱手道:“自然有空,但凭孙公公吩咐。”
“好好好!”孙彬见徐勋丝毫不拖泥带水,并没有因为要见的是那样一个和皇帝朝夕相处,掌握批红大权的人物而生出多少畏缩,一时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职是才起来,先随便用些什么充充饥再说,可别饿着肚子去见萧公公。”
眼见徐勋拱手之后就匆匆出了屋子,孙彬这才看着徐良问道:“之前你和徐勋在南京遇袭的多,你再原原本本对咱家说一遍!”
尽管不明白为何孙彬之前在南京不问,眼下时隔两个多月,却又旧事重提,但徐良还是字斟句酌地复述了一遍事发当日的情景。而孙,彬听到事发之时,徐良放马冲出伤人夺弓,继而又上马带着徐勋从另两人的埋伏之下脱出,眼神不禁颇有些闪动,之前心里的轻视渐渐就消失了。临到最后,他就看着徐良道:“此事咱家会原原本本禀告萧公公。待会徐勋跟着咱家去见萧公公,你挑个妥当人去兴安伯府投帖,定个探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