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仔仔细细去做事情,何愁事情不成!此次能有这么大的成效,叶广徐勋谷大用,你们三个功不可没,各赏……”朱厚照见几个老大人的脸上一个赛一个难看,想想还是不让他们这么难堪了,于是把到了嘴边的钱财绢帛改了过来,“唔,各赏御马一匹,回头自己去西苑马厩里头挑!”
“皇上,虽则是数日之冉有此成果,锦衣卫府军前卫和西厂确实有功,只万一将良具打成jian细而处刑,干系重大,恳请皇上……”
此番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刑部尚书闵。不等他说完,徐勋便以目示意叶广,果然,这位在文宫当中很有些好评的锦衣卫主事人就深深躬下身去:“皇上,闵尚书此言正是微臣想要禀奏的。仓促之间只是按户籍按锦衣卫所留案底先行羁押,难免有错漏之处,所以臣请锦衣卫和都察院刑部共同审理这些人,不冤枉一个良善,也不放走一个jian细。”
谷大用也操着尖细的嗓音和徐勋齐齐说道:“皇上,奴婢附议叶大人。”
“准了!”朱厚照见自己人把这些老臣噎得作声不得,一时更觉畅快。可就在答应了之后,他突然想起另外一桩,立时看着英国公张憋和马文升戴珊道,“这一说联倒是想起来了,联让你们几个审张瑜刘文泰那几个这都几天了,还没个结果?”
大佬们中的不少正因为沉寂多年的徐经之名而心头悸动,这会儿皇帝突然又问张瑜刘文泰等人,一时间下头一片沉寂。好一会儿,英国公张憋才领头奏道:“回禀皇上,张瑜等人对不曾诊脉胡乱用药供认不讳,只刘文泰什么都不肯说。”
“不肯说就用刑!”朱厚照顿时恼了,厉声喝道,“联就不信他那身板熬得住三五十板子!”
名义上是英国公领衔,可这种事情一般真正做主的都是文官,实则上负责此事的乃是吏部尚书马文升。听皇帝竞在文华殿上公开撂下了这种话,马文升不能就此沉默下去,只得站出来如实奏道:“回禀皇上,既然张瑜等全都承认了,刘文泰不肯招认也无伤大雅,自然可以就此定罪。臣本意明日上奏,既是皇上垂询,臣今天便今日奏请。”
“直接说,联听着!”
“张瑜刘文泰高廷和宜用部院司官与内官交结作弊律,论斩。院使施钦院判方叔和以药不对症革职闲住,医士徐吴发原籍为民。右通政王玉院使李宗周院判张伦钱钝王盘等坐视用药非宜,隐忍不举,各降二级。右参议丘钰假市药侵盗之官钱予以追赃……”
“够了!”
朱厚照突然打断了马文升这些话,盯着一众大臣看了好一会儿,继而突然冷笑了一声:“什么部院司官交接内官罪,上次英国公都已经奏了刘文泰张瑜大不敬,就按照大不敬律,直接斩了,哪里那么多废话!至于其他人,这种简单的药理都看不出来,但凡当时诊治的一概革职为民,剩下的人重新考核过了再说。通过的不降级也就罢了,但凡没通过的,也不用降级了,太医院不养匡术不精的闲汉!”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看着刑部尚书闵道:“还有,闵尚书审理今日拿住的这些jian白,不要一味只端着懦隐之心,先想想这次宣府出兵死难的两千多号人,他们的妻儿老小有多悲恸!别好比之前先帝亲自审理的郑旺案子似的,好端端判了斩刑的,到现在人还留着没杀。这不是维护父皇仁厚贤德之名,这分明是出尔反尔,坏了父皇的威名!”
众目睽睽之下,闵的脸se一时间青白相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然而,朱厚照仿佛还嫌这番话不够,又看着一众大臣说道:“这几天七嘴八舌说联让西厂和锦衣卫去查jian细是异想天开,说联这府军前卫仓促成军一无是处的人,联一个个都记在心里。朝廷是给了言官上书言事的职权,可那些俸禄不是用来让他们指手画脚胡说八道的!还有,那个半夜三更险些给鞑子jian细杀了的……叫什么来着……”
徐勋连忙接口道:“回禀皇上,是江yin书生徐经。”
“对对,就是这个徐经!”朱厚照砰地一声一拳砸在扶手上,仿佛没看见许多人因为这个名字和他的这个动作而为之变se,气咻咻地说,“人家一个书生给吓病了,于是找官府告发此事,再合理不过了,这也值得那些御史们揪着说三道四?他们是不是吃饱撑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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