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晓得这一点,她自然能够断定这位沈姑娘必然就是日后的主母,所以省却了朱缨后头的姑娘二字,她又笑道,“她是之前寿宁侯送来的丫头,因为那会儿咱们才刚进兴安伯府,少爷不便用旧人,就让我和她一块管着内务,这屋子是她刚刚亲自从库房里挑选了东西布置好的。”
得知是一个丫头,还是寿宁侯送来的,如意不禁微微色变,可偷觑了沈悦一眼,见自家小姐反而没事人似的,她不禁心里直嘀咕。等到金六嫂又啰啰嗦嗦一阵子方才出门,她见沈悦东张西望颇为闲适,终于忍不住上前轻声说道:“小姐,那朱缨既然是曾经管过内宅的,您可得防着她一点……”
“以前是以前,今后是今后,一来就风声鹤唳干什么!”沈悦伸出两根手指在柜子上一搪,见纤尘不染,她便拍拍手笑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否则,满京城那么多达官显贵给他提亲,有的是貌美如花的名门闺秀给他选,他何必一直拖到现在?既然他心里一直都装着我,那我和一个他派着打理内务的丫头计较,岂不是气量狭窄没事找事!”
说完这话,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觉侧头看着门口。果然,只是片刻,外头就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声音:“沈姑娘可在?”
如意这才明白那个朱缨竟然在外头,一时撅了撅嘴。而沈悦在居中的主位上一坐,随即就扬声说道:“进来!”
朱缨刚刚正巧到了门外,如意的话和沈悦的回答她听得清清楚楚,对未来主母的性情也多少有了些认识。此时进屋之后,她规规矩矩地深深万福行礼之后,旋即就头也不抬地说道:“之前少爷送来消息说是要安置沈姑娘,奴婢斗胆自作主张布置了一番,若是沈姑娘有什么不满意的,奴婢立时……”
“不用了,这就很好。”见其虽低着头,可仍能看出是一个绮年玉貌的丫头,连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沈悦忍不住一挑眉道,“你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这一抬头,一旁的如意也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只见朱缨身穿栗色窄袖小袄,下着一条琥珀色的宽襕挑线裙子,即便这样深沉寻常的颜色,头上耳上又不见多少首饰插戴,脸上只是薄薄敷了一层脂粉,可却显得眼如秋水艳光慑人,也不知道寿宁侯张鹤龄当初怎舍得送出这样的婢女来。
见朱缨和自己对视的时候有些不安忐忑,可眼神清澈,又见她的发式和寻常丫头并无不同,沈悦就斜睨了如意一眼,支使她搬了小杌子过来,留着人东拉西扯地问了好些闲话。直到外间传来话语,说是徐勋来了,朱缨慌忙起身退避,她这才放了人走。眼见徐勋大步进了屋子,如意立刻知情识趣地悄然退出,而沈悦迎上前去之后,脸上就露出了促狭的表情。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担心我一进府就要摆未来主母的架子?”
“你如果爱摆那就尽管摆,我没意见,爹更没意见!只怕你日后忙得脚不沾地,怪我让你接手了一个烂摊子!”徐勋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突然抱着人打了个旋儿,等放着怀中小丫头落地的时候,见她面颊发红,一只手却紧紧环在他的颈间,他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都怪我之前脑袋一根筋,否则早就能让你住进来了!”…。
“谁稀罕……”嘴里说着这言不由衷的话,可见徐勋伸手要来勾自己光洁的下巴,沈悦却忍不住偏头去躲,这才笑吟吟地说,“要是早让你金屋藏娇,却不让你多费功夫想着怎么娶我,岂不是让咱们平北伯满肚子鬼主意没了用武之地?”
“好啊,娘子居然打趣起夫君来了!”
徐勋突然俯下身去,冷不丁噙住了那温软的芳香,见小丫头不过微微颤抖,却没有任何抗拒,反而是在他熟练地撬开她的齿关时,亦是探出了那丁香儿,他不禁心中欣喜,一下子就把人箍得更紧了。足足好一会儿,他才暂且按捺了深入的念头往后挪了挪脑袋,见她双颊的两朵红云更艳丽了几分,赫然是娇艳不可方物,较之从前的含苞欲放更多了几分成熟,他好容易才忍住心头的*,岔开话题说道:“皇上也知道你这事情了,他刚刚捎信给我说,到时候太后在仁寿宫召见你的时候,他说也会过去给你助阵。”
“你们两个,尽胡闹一气!”沈悦一时大发娇嗔,没好气地瞪了徐勋一眼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关着皇上什么事,他跑过去助阵,岂不是明显心里有鬼?你们两个就放一万个心,哄人忽悠人的本事我当然不及你,可我又不是傻瓜,你也不该这么紧张?”
“若只是咱们的事,我自然放心你,只不过你这次入宫,还得再帮着人一块演一场戏。仁寿宫管事牌子贾世春,这个祸害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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