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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明白!”
见徐良的马车起行,等到傅容的马车过来时,徐勋便低声和他约了个时间,这一行人都过去了,他见陶泓牵了马来,他便摆了摆手,却是对徐迢示意同车而行。听到这话,徐迢一时受宠若惊,上车之后便一个劲地说道:“这车厢简陋,还请伯爷……”
“六叔,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客气话。今天要不是你,我说不定真的就被人算计去了。”
徐迢哪里会把这话当真,连道不敢,暗想就算自己早通了气,徐勋又不曾带着唐寅那个大才子在身边,急智之下能做出这样的诗来,那也决计不存在被人算计的可能。他一面暗叹早年太平里徐家真的是瞎了眼,竟错过了这样的英才,一面庆幸自己早早烧了冷灶结下善缘,态度自然越发恭谦。直到徐勋问起族中之事,他才回过神来,立时坐直了身子。
“这事我和四哥商量过了,他是欢天喜地高兴得了不得,一个劲追问我是否真是你的主意,我一再保证他才放下心来,说是过几天就开宗祠召集一众人等,还说让我千万恭请伯爷莅临。他还说,当年都是太平里徐家对不起伯爷,如今还要您拿出钱来,他实在是惭愧得无地自容,要率阖族致谢和赔礼。”
致谢赔礼……
徐勋不知不觉嘴角就往上勾起了好些,嘴上却很痛快地答应了。和徐迢又闲扯了一番如何劝学劝上进,不多时,马车就停了下来,他原本以为这是徐迢家,可等到车门一开,车帘卷起,他才发现赫然是沈家大门口。
时隔两年许,乍一眼看去,他只觉得当年看着觉得整齐宽阔的青石板路,如今却显得狭窄陈旧,而沿路那些宅邸的高大围墙,如今也透出了几分斑驳来,下马车之后不由得伫立片刻。就这么一小会功夫,沈家门上就已经认出了人来。
严大和严二都是沈家的老人了。尽管徐勋打扮得朴素,和当年头一回上门投书时几乎一个样子,只是人长高了一截罢了,可看在他们眼里却是截然不同。当年投书的那个讨人嫌的败家子,如今却已经是他们想都难以想象的朝廷高官,而且还娶了自个家的大小姐。因而,当看到人站在门前时,兄弟俩一个拔腿往里头报信,一个则是匆忙迎了出来跪下磕头。…。
“小的严二参见姑爷!”
徐勋见沈家人已经认出了自己,就回头对徐迢说道:“六叔就先请回,之前你说的那事,回头让人送帖子到珍珠桥就是了。”
徐迢原本还打算留下马车,见徐勋坚持不用,想想沈家巴结新姑爷还来不及,别说一辆马车,就是十辆八辆也会都备齐了,他这才告了辞,却目送徐勋随着那严二进门,这才上车掉头回家。坐在车上,他沉默了良久,这才嘿然笑道:“沈光好福气,养了个好女儿!”
徐迢的这句感慨是无数人念叨过的老词了。就连卧床养病的沈方氏,当听到外头传信说徐勋来了的时候,她忍不住扶着沈悦的手坐直了身子,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丫头打起帘子,看见一个剑眉英目的年轻人大步走进门时,她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沈悦,待见人要对自己行礼,她蠕动了一下嘴唇本待要阻止,可到最后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却是执意亲自伸出手去搀扶了徐勋一把,随即又看着徐勋向沈夫人行礼。沈夫人却不如她担得住,有些局促地偏着身子。
见过礼后,沈方氏便开口说道:“悦儿有你这样的夫婿,今后我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您还请好生安养,别的事情不用挂怀。”徐勋微微笑着,待到在人搬来的锦墩上坐下,这才说道,“今日因为一众大人摆下接风宴,爹有些醉了,所以我才来迟了。不过爹说了,倘若是您想多留着悦儿说说话,便让她在沈家小住两日。”
沈夫人闻言虽是欢喜,但仍然忍不住有些犹豫:“她如今是徐家妇,如今这一住回来,会不会……”
“孝道大如天,况且她是奉旨回来省亲的,在家里住两日算得了什么。”说完这话,徐勋便冲沈悦笑道,“这下让你心想事成了,想住几天就住几天!等祖母身体养好了,三四月正是江南风光最好的时候,咱们去玄武湖上划船!”
ps:历史上明朝称南都四君子的有两批人,一批是张敷华林瀚林俊章懋,后面一代批是胡世宁、李承勋、魏校、余祐善。后面一批人似乎官位比较低,名声不如前头一批人响亮,但又是同一时期的,为了避免混淆,所以就用前面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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