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念。”李隽冷冷地道,含有令人生畏的威仪。
“遵旨。”陈宜中展开奏章读道:“臣陈宜中参师臣、太师贾似道罪状三十又二……”一条条地细数起来,罗列翔实。看来,这个表面上不是太精明的丞相也是个有心人,居然暗中搜罗了这么多的罪证。
“有没有冤枉他的?”李隽冷着脸问。
“启奏皇上,只有漏掉的,没有错过的。”
李隽读过文天祥参贾似道的奏章,一共有五十六条罪行,明显少了许多,也不点破,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陈宜中右袖,陈宜中心中发毛,暗中摸了摸右袖管里的奏章,那可是赞扬贾似道忠心的奏章。(按:陈宜中有才是不错,他的性格有些阴,气度不够,曾为了一点小事借贾似道打击报复,弄得人家家破人亡。)
陈宜中一带头,群臣纷纷参奏贾似道的罪行。贾似道专横跋扈,罪行极多,群臣这一说起来就是大半天,有很多罪行连史书都没有记载,李隽还是第一次听说,不得不赞叹贾似道这个钻狗洞的奸臣比他想象的还要恶毒。
谢道清越听越惊心,越惊越觉得心里不好受,站起来,道:“皇上,老太婆有点累了,要去休息,这里的事,你处理一下。”不等李隽说话,在宫女的搀扶下快步离去。
李隽知道她是没面子,找借口离开,也不点破,面向群臣,威严地道:“传旨下去,开始拿人。关闭城门,严加盘查,不要使贾似道的爪牙有一个漏网。”
群臣中有风闻贾似道府第给御林军保护,心想这哪里是保护,明明是皇上早有主意,派去监视贾似道,为的就是可以更快地抓捕他的党羽,清除他的爪牙。皇上心机如此之深沉,先前没有看出来,真的是有眼无珠。他们当然不知道此皇帝非彼皇帝了。
李隽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群臣一眼,接着道:“贾似道一案,就由陈宜中,文天祥,陆秀夫负责,调集中书省,刑部的人手尽快查实。不要冤枉他,也不要放过一件罪恶。”
“遵旨。”陈宜中领旨。
“给你们两天时间。”李隽很不通情理地下达了谕令。
贾似道的罪恶多如牛毛,两天时间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完成的,文天祥是个正直人,没有想到李隽的用意,就要越班而出,只觉有人在袖子上拉了他一下,回头一看,正是陆秀夫在向他不住眨眼。
文天祥奇道:“你拉我干什么?”
“皇上的用意不是明摆着的吗?”陆秀夫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能说出来,闪了一下眼,示意文天祥不要奏言,道:“遵旨。”
文天祥素知陆秀夫为人正直,他如此动作必有深意,也就不在再奏言,跟着陈宜中,陆秀夫一道领旨。
散朝之后,文天祥把陆秀夫拉到没人的角落,急急问道:“你为什么阻止我谏言?这可是有关朝庭法度的大事,不能不谏。”
“你呀,就是太正真了,什么事情都想着依法办事。”陆秀夫没好气地道:“你也不想想皇上的用意是什么。”
“皇上有什么用意?”文天祥更奇了。
陆秀夫把嘴巴凑到文天祥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道:“这不是明摆着事吗?”
文天祥一脸恍然地道:“原来如此。走,去审案。多用点功,一天就可以审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