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血债血偿
柳河子相信许光汉能够搞定史天泽,把蒙古败兵收拾以后马上率军直驱函谷关。函谷关的重要性柳河子不会不知道,对于南宋来说,只要拿下了函谷关,南宋从关中进军中原的战略通道彻底打通,南宋就可以象当年的秦军一样,从关中东进,纵横在关东地区。
史天泽他们没有到达函谷关,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函谷关的蒙古军队未必有准备,要是快速前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关下,很可能一举而下。柳河子极其聪明之人,哪会放过这机会,主意一定,马上就直趋函谷关。
他们赶到的时间正是蒙古军队大肆屠城的时候,柳河子远远望见函谷关浓烟滚滚,火光烛天,关里传来人喊马嘶之声,哭声、惨叫声、求助声、杀声响成一片。柳河子听在耳里,马上就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事一点也不难猜,如此大的动静,只有蒙古人才闹得出来,也只有蒙古人在蹂躏老百姓的时候才能闹得出来。
宋军士卒自然没有他的反应快,不知道关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老百姓出城,蒙古军队在后面追杀,好象一群鸭子给蒙古人赶来赶去。见了这情况,就是再笨的人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宋军士卒一下子气愤填膺,不约而同地吼道:“血债血偿!”挥着宝刀,泼风般冲了出去。
王全清率领的汉军已经所剩无几了,再过一会儿的话,他们会全部战死,到那时,就没有人来保护老百姓。老百姓正处在危急关头,乍见宋军心里的高兴实非言语所能形容,宋军一冲锋,他们马上给宋军让路。吊桥上挤满了老百姓,他们来不及闪避,大叫着“王师快过去”,干脆跳进护城河里。
这是大冬天,天寒地冻,护城河给冻住了,从吊桥上跳下去,摔得生疼,一声接一声的呼疼声传来,这原本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们的呼疼声是那样的喜悦,好象从吊桥上摔下来是他们追求的美好理想似的,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老百姓纷纷跳进河里,吊桥转眼之间就空出来了。宋军的到来,对于老百姓来说无异于吃了一颗定心丸,原本慌着逃命的他们再也不慌了,不仅不向城外逃不说,还扭头对着蒙古军卒冲过去。
兀哈烈的反应很快,宋军突然出现,西城门大开,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马上把西城门控制住,把吊桥重新拉起,不能让宋军进城。他一下从马上跳下来,大吼一声道:“杀光南蛮!杀光汉狗!”挥着弯刀直向老百姓冲去,手里的弯刀幻出一朵朵刀花,每一朵刀花出现就有一篷血花跟着闪现,就有一个老百姓倒在血泊中。
老百姓挡在前面,他的军队无法接近西城门,要控制西城门首先就要把挡在前面的老百姓收拾掉,依他的想法,只要他们发狠一通乱杀,城里的老百姓就会冲出城去,把已经空了的吊桥重新挤占,宋军就无法冲进城,再找准机会把吊桥拉起,函谷关就安全了。
然而,事情的进展并非如他所想,王全清是个很有头脑的人,马上就知道当前最紧迫的事情就是让宋军进城,跳到城墙上大吼一声,道:“乡亲们:王师来了,我们报仇的机会到了!杀啊!为死去的乡亲们报仇!”挥着弯刀,冲向蒙古军队。
兀哈烈的狠杀,让老百姓大为心惊,开始向城外挤去。有了王全清的表率作用,他们不再向城外涌,而是跟着高喊“报仇!报仇!”
对于此时的老百姓来说,报仇两字具有的力量可以和魔力相比了,他们还处在生死关头,他们的亲朋友好、父母姐妹、子弟的鲜血还没有冷,报仇雪恨实是他们最大的心愿,一提起这两字他们马上就变了一个人,原本还在拼命向城外冲的他们一下子变得勇猛无畏,转身对着蒙古军队猛冲。上万老百姓呼啦一下全冲了过去,原本拥挤不堪的西城门一下子就空了。
这可是宋军进城的良机,柳河子才不会错过,一拉马头,率先冲在头里。宋军跟着他,从吊桥上冲进城。
宋军象潮水一样冲进城,兀哈烈的打算彻底破产。他知道宋军一进城,必然会有一场激战,下令军队集结,准备即将到来的大战。蒙古军队毕竟是非常优秀的军队,虽然杀得血性大发,势如疯虎,得令之后还是忙着集结。
对付堂堂之阵的困难有大,只要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柳河子哪会给他机会重整队形,把宝刀高举在头上,大吼道:“弟兄们:给乡亲们报仇的时候到了!举起你们的宝刀,让鞑子去见鬼去吧!”宝刀对着一个蒙古军卒一挥,大吼道:“血债血偿!”一挥之下,这个蒙古军卒给劈成两半,鲜血迸溅中摇摇晃晃地栽倒在地上。
函谷关里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碎肉,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一片废墟,这已经够让人激愤的了,更让人激愤的是,不少蒙古军卒的枪尖上挑着婴儿,而婴儿还没有死去,还在哇哇乱叫。如此惨景,只要是个人,见了都会心酸,都会激起义愤。
宋军乍见城里的惨景,无不是气愤难已,早就想收拾蒙古军卒,“血债血偿”四字正是他们此刻心情的最好写照,呐喊道:“血债血偿!”挥着宝刀,对着蒙古军队就冲了过去,远了要么是手弩,要么是手掷式铸铁炸弹,近了就是肉搏砍杀。
蒙古军卒杀人杀得太多,血性大发,已经麻木了,红着双眼,眼里闪烁着嗜血野兽一般的光芒,个个好象贪婪的嗜血机器。宋军和他们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宋军也如蒙古军卒一般红着双眼,眼里全是嗜血的光芒。宋军之所以变得如此,是因为他们为义愤所激,决心为老百姓报仇所致。
可以说,这是一场血性的较量,是针尖对上了麦芒,硬对硬的硬仗。战斗过程非常的惨烈,曾经出现过无数相同的场面,蒙古军卒大吼道:“南蛮!杀!”三两下脱下盔甲,光着上身,握紧弯刀对着宋军士卒猛砍猛杀,此刻的他们已经不能称为人,嗜血兽是什么样子他们就是什么样子。
而宋军士卒的表现和蒙古军队一个样,他们吼道:“鞑子!老子怕你了?”跳下马来,三两下脱掉盔甲,狠狠砸在地上,光着上身,红着双眼,挥着宝刀迎上去。
宋军的作战方式和平时在战场上的表现大不相同,他们完全背弃了平日的训练,不再使用他们的最爱手掷式铸铁炸弹,而是蛮打,和蒙古军卒硬拼。造成这种结果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们也是血性大发,不理睬其他。
按理,这是违背军事规则的打法,要受到惩处。李隽的看法却大不相同,他认为“这种血性的打法虽然不合军事规则,但是,作为军人就是要有血性,我非常高兴地看到他们血性爆发,这是非常可贵的优点。”
李隽说得一点没错:一支军队不能没有血性!没有血性的军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
这种血性的对决,一开始是个别军卒之间的作为,这种作为好象瘟疫一样迅速传染开来,越来越多的军卒参与其中。到了最后,就连柳河子这个一向冷静的战略家也是血性大发,红着双眼,握着宝刀找上了兀哈烈。
柳河子三两下把盔甲脱下,重重掼在地上,右手握着宝刀,左手冲兀哈烈一招,道:“鞑子,有种放马过来,老子和你单挑。”
兀哈烈嗜血成性的人物,如此血腥的场面正是他的天堂,早就是双眼血红,血性大发,再给柳河子这一撩拨,哪里还能忍受得了,把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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