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铁镣锁的打开,没了束缚力,侯君集就那么倒栽下来,‘卟通’一声掉落在地上。李世民在没了铁镣的束缚下亦是顺着墙壁滑倒蜷曲成一团,双肩琵琶骨上的铁钩随着他的滑倒在墙壁上擦出闪闪火花,发出赤耳的‘哧哧’声。
这种剜心的痛要人如何承受?我不觉紧咬了牙关。
示意秦妈妈、顺德不要激动,我看向开锁的两个守卫,“太子殿下还有另外的事交待我们,你们先出去。”
开锁的二个守卫定定的看着我们,但因了背光和我们刻意压低斗篷的原因,他们根本看不清我们的面相。其中一个只得耸肩说道:“好,快些。”语毕,他拉了另外的守卫转身离去。
一待守卫步上台阶转角,顺德急忙进入侯君集的牢房将侯君集扶起,半抱着来到李世民的牢房。而秦妈妈亦是帮着我扶起了李世民,看着仍旧穿透着李世民琵琶骨的铁钩,她不觉落下泪来。
由于失血过多,他们二人如今处于昏迷状态。
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救命药丸一一喂入侯君集、李世民嘴中,我说道:“趁他们未起疑心,快走。”
估计是听出我的声音,李世民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可是,在要出牢房之时,李世民却并不愿意随着我们的步伐走动,甚至有些抵抗。
他的腿未受伤,天生的神力依然在。
他不想离开这个牢房。
为什么?
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秦王,是无极,无极来救你了。”
闻言,他的唇蠕动一二,我却是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再细看,他正竭尽全力的抬着他受伤的手,指着一个方向。
莫非他此举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定睛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心有所思。缓缓步近那堵墙,然后伸手敲了敲墙壁:空的━━有暗室。
可墙壁光洁如新,未见任何破绽。
我的脚在地上扫了扫,扫开一些枯枝烂叶后,也未有发现。
李世民、侯君集被关在不同的牢房,但李世民这间牢房的墙壁有一堵是空的,明显有暗室。
可为什么没有机关呢?
莫非机关在关押侯君集的牢房中?
念及此,我迅速来到关押侯君集的牢房,四处察看。最终其墙角落的一个突起引起我的好奇……心中一动,我就那般一脚踩上那个突起。
果然,随着‘轰’的一声,李世民牢房中那堵空的墙壁霍地洞开。
更血腥的一幕出现在我眼前。
━━韦泽。
她浑身是血的倒在暗室的地面,胸前的血渍更甚。
随着顺德和秦妈妈的轻声惊呼,我急步跑到韦泽的跟前蹲下,乌黑的头发下裹着的是一个娇小、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
死了么?
我双手颤抖着伸向韦泽的鼻端,还有气息。而后,我不自觉的看向她的胸……
“畜生,一帮畜生!”
愤怒中,我很想将自己的外袍褪下裹着韦泽的身子,但……这种时候,我若仁慈,那守天牢的守卫定然会起怀疑。
是以,我只得抱起韦泽,尽量让她少露春光。
秦妈妈、顺德的眼中燃着火焰,我示意他们冷静,并示意他们一个搀扶着一个往外走去。
出天牢的时候,那引着我们下地下室提人的二个守卫之一还笑道:“看你们这么神秘,还以为你们不是东宫的人呢。不想你们果然是东宫的人。”
难道即便我们有东宫的令牌都不能证明我们是东宫的人?不明白他所言是何用意?但言多必败,我平稳心神,没有接那个守卫的话茬。
只当我们是东宫的人,是东宫的人自然而然便有些脾性,那守卫见我们根本不屑理他,是以讪讪又道:“太子殿下有交待,如果来提人的人不知这韦氏下落的话必不是他派来的人……”
好歹毒的连环套。
否则,就算我和顺德、秦妈妈能够血洗天牢劫出李世民、侯君集,但必然也跑不出王世充、王玄应父子布下的天罗地网阵。好在吉人自有天助,李世民的执着让我们一众人今夜有惊无险。
不再听那个守卫谈笑,一迳抱着韦泽来到早就准备好的囚车,我轻巧的蹦上车,然后示意秦妈妈、顺德将侯君集、李世民、韦泽等人都捆到囚车上。
见我们下手丝毫不留情,又见我们能够顺利的提出韦泽,那些守卫不再怀疑,而是笑着和我们热络的道别。
夜,静极,只剩下囚车的轱辘声响彻在往东城行去的大街上。
途经‘韦氏布庄’,见左右并没有可疑的人,我急忙示意秦妈妈、顺德将绑缚在囚车上的人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