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机关,而我却还在这里责怪他。感到自己的不对,我放低声音说道:“对不起,济安,我……太过心焦了些。”
定定的盯着我,济安来到我身边坐下,瞥了眼袁天罡后才道:“生死关口,谁人不焦虑?如果我方才能够静下心来而不是跟着袁天罡左冲右突,也许现在我们早就逃出生天了。”
“可是,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找到开启闸口的机关……更也许早就溺毙深潭之底也说不定。所以,当务之急和天罡走是最明智的选择,只是万不想那个所罗门主会引出毒龙来对付我们。”
随着走火入魔劫难日的到来,我的功力正在一点点的消褪。下一次拥有功力,至少得12个时辰以后,而这个石室中的氧气含量……济安有武功,可以另算。但毫无武功的袁天罡再加一个临时失去武功的我在缺氧的情形下,必然是窒息而亡。
石室,只有供我们不到一个时辰的氧气,外面有令人窒息的毒烟,就算能够安然避过一路毒烟下到深潭,可那里有我天生不能逾越的水。
此劫,定然是躲不过了。
许是感觉到了我的低落,济安的语气很是疑惑,“无极,你怎么了?”
“济安……我……你一个人走罢。”
“你担心袁天罡吗?放心,我不会抛下他。再说以你我二人之力,救一个袁天罡出去应该很容易。”
“可是,济安……我,不能拖累你。”如此危难关口,我不应该再对他有所隐瞒。眼见济安唇角勾起揶揄的笑,知道他并没有将我的话当回事,我只得如实相告,以免他掉以轻心。“我……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弱点?”
“每逢月圆之夜,便是我走火入魔之时。”
济安吃了一惊,“走火入魔?”
“具体原因便不多说了,只说在走火入魔的12个时辰中,我会暂时失去这一身武功和一个常人无异。”语毕,看着济安微翕的唇,我继续说道:“现在,又将到我走火入魔劫难日了,我身上仅剩的这点功力虽然还能够运行龟息*,但却只剩下一种选择,要么用它抵御前往深潭的一路毒烟,要么用它安然在深潭底部待一段时间。”
很显然,济安对我的这番状况始料不及。但很快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斩钉截铁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走。”语毕,他一把拽起我,“你相信我吗?”
“相信。但……济安,我这个人比较随遇而安,想一想一旦出这石室,不是被毒烟毒死便是被水溺死,那还不如不要折腾,死前舒服一点,就选择在石室中罢,这石室不错,不用花银子的墓地。”
只是可惜了我的三个孩子、霹雳堂,还有我的一众亲人。
我要不要将他们都交付给济安替我照顾呢?
我思绪间,却见济安一把褪了他的外袍,然后用力将它撕成布块扔在了地上。
对济安的行为很是不解,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估计,深潭底部所耗的时间会多些。所以你必须保存仅剩的功力用于深潭底部的探路。至于这一路的毒烟,我们可以用最简单的办法暂时抵挡一时,无需消耗你的功力。”
济安一迳说着话,一迳居然……居然直接撩起裤子……
我急忙扭转头,“济安,你太过分。”
“我又没说将这尿了的布块捂在你的嘴上,我是要捂在袁天罡的嘴上,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如何撒尿?我知道,你有洁癖,所以,你的还是你自己解决罢。”
我自己解决?
哼,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那个啥啥。
耳听得济安解决完毕,更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知道他肯定将那些带着他尿液的布块裹在了袁天罡的嘴鼻上。
真是……胸中有种作呕的感觉。
如果袁天罡醒来知道他是这般逃出生天的,不知会不会痛不欲生?
“无极,你在干嘛,还不快点?”
“你方才和所罗门主在深潭大战的时候,衣物便已湿透,不必用那个……那个……”至少会卫生许多。
“衣物确实湿透,但一路上沾染了毒烟不是?而这个尿不但可以解去部分毒气,更能够很好的抵御毒烟。”
虽然这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可我……可我……
“无极,你磨磳什么呢?”
我回头,看着济安,他已然将袁天罡打好包并且已经将袁天罡扛在了肩上。心中为袁天罡扼腕呼痛的同时,我轻咳两声,为难说道:“这个,我,我……”
“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不习惯在……在人前那个……那个……小解。”
“石室一开,毒烟必然涌入。你确信自己能够抵挡得住那毒烟?你确信你不自觉的用了功力后还有功力能够助你走完深潭底下那有可能非常费时间的路?”
是啊,如果我让济安出外‘暂避’等我解决问题,在石室打开的瞬间,毒烟定然会蜂涌而入,一旦闻到那呛鼻的毒烟,人在死亡的边缘会不知不觉的求生,我会不自觉的以功力相抗衡,这个时候用了功力,待会子在深潭中会死得更惨……
我思绪间,‘扑通’一声,只见袁天罡已被济安扔在了地上,紧接着济安将缠系在袁天罡嘴鼻上的布块扯了下来。
我正在诧异他此为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我拽到他身边,然后快速的揭了我的面具,最后将布块系在了我的嘴鼻上。
太过分了。
我的嚷嚷声全消失在了布块之下,胸中起了呕吐的感觉。
“吐吐吐,你最好是多吐一些,这样这布条更能起保护作用。”
呕吐物会更脏。
听着济安揶揄的话,我极力忍住要吐的感觉。只听他又道:“知道你有洁癖,但不知你洁癖至此,用袁天罡用过的也许在你心中会舒服一点……”一迳说着话,济安一迳又重新在地上拾起一个布块重新系在了袁天罡的嘴鼻上。
呃……可怜的天罡。
“走。”济安一把扛起袁天罡,然后启动机关,石室的门很快开启。
也许是那句‘用袁天罡用过的也许在你心中会舒服一点’的话在我心中起了作用,我心中真的不再似方才般的想吐了。再说都已然如此了,我还能够说什么、别扭什么呢?
眼见着济安扛着袁天罡步入隧道,我急忙拾起黄金面具戴在脸上,跟在了济安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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