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也让恪儿、愔儿不受其母罪孽之苦,可谓一举两得。
念及此,心中轻叹一声,我伸手指弹了弹你的额头,“与其说是你想贬她为庶人,倒不如说是她求你贬她为庶人。”见你诧异的看着我,我揉着你的额头说道:“秦妈妈什么都告诉我了,淑妃在临终前只想如一个平凡人般的过一天,朝闻道夕死足矣,既然你成全了她一天的平凡人生活,当然便会成全她一如平凡人般的离去。之于她而言,成为平凡人不但不残忍,更重要的是她的事不会影响到恪儿、愔儿。”
你的眼角可爱的抽搐着,惊叹说道:“二……二郎,你……真懂她啊。可惜了可惜……”
再度轻弹着你的额头,“说吧,要我做什么?”
“这事吧……只能用你的强硬手腕了。”
“怎么说?”
“反正伴君如伴虎,谁知道淑妃是如何惹怒当朝圣上的呢……呃,求陛下口谕将淑妃贬为庶人,且不说及任何原因。”
这样一来,她犯下的疯牛案将永远被埋没于历史烟尘,再也无人察觉。如此,可以成全许多人,更成全了你的一片苦心。“好,我答应你。坏人我来做,好人你来当。”
闻言,你得意的在我唇上印下一吻,“那就干脆再答应我一件事。”
“说罢。”
“花藤说,她被贬为庶人后将再无资格陪葬李唐皇陵。所以,她想葬在炀帝身边。”
炀帝死后,被葬于江都丹阳宫流珠堂,宇文化及率部离开江都后,镇守江都的大将陈棱感念炀帝旧恩,为炀帝重新发丧并改葬于吴公台下。
知道你感念于炀帝曾经在隋文帝手中救了你一命,更知道你感念于你和炀帝亦父亦女的感情,我轻叹一声,“好,我答应你。”
“二郎,你真好。”一迳说着话,你眼睛一迳红透,幽幽说道:“知道不,紫萍其实是花藤的亲生母亲。”
这倒出人意外了。我震惊间,听着你的缓缓讲述,这才知道原来炀帝那日有意临幸杨丝蕊的母亲杨妃,偏偏的杨妃来了月信,但杨妃又不想失去难得的机会,于是示意紫萍装扮成自己接受了炀帝的临幸。后来,紫萍怀孕让本就一直无生育的杨妃心生一计,于是,杨妃软禁了紫萍然后她自己假装怀孕,直至杨丝蕊出生,公主的身份诏告天下后,杨妃才放心的将紫萍放了出来。
从此,紫萍陪伴在了杨丝蕊的身边。
原来,这便是紫萍为了杨丝蕊便是命都不想要的原因。
果然,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紫萍尝尽母女相对却不能相认的痛苦,直到花藤死,紫萍才抱着花藤述说了一切……可惜,花藤再也听不到了。”
“你打算让紫萍送杨丝蕊归江都?你不怕这个毒妇去往恪儿、愔儿的封地去挑拨是非?”
“她死了。”
“嗯?”
“在她抱着花藤讲述前她早就服了丹毒之药,所以……”
丹毒,牛吃了发疯,人吃过量当然便会死。这个女人,原来对自己亦是手不留情。
死不足惜。
看着你如此伤心,我知道你定是想起为你自断心脉的父亲了。你最是见不得人世间父母子女的生离死别,也最是感慨人世间的亲情不再……我拍了拍你的脸颊,“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便不要再想了。我会命侯爷暗中将她们母女送往吴公台,成全你的一片苦心。但为了避人耳目,最多只能做到带她们母女的骨灰前往。”
当然知道灵柩的目标太大,你抓住我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轻揉,“二郎,你真好。”
“那是因为你值得我对你好。”
“二郎。虽然她们二人做尽坏事,但她们选择这般有尊严的死法却仍旧深深的震撼了我。二郎,如果哪一天,我活不下去了,你……也要成全我有尊严的去死。”
尊严!
这便是你极力隐藏着不让我知道你正在丧失记忆的原因,是不?心中一哽,我故意恼怒说道:“你说什么呢?什么死啊、活啊的?在我脑中,只有你、我二人便是头发白了都还在一起的画面。再无其它。”
“二郎,如今我越来越离不开你呢。总感觉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少。说起来我们二人是青梅竹马,但在我十三岁之前一直和你少有往来,如今想来真觉可惜。二郎,如果……如果哪天我真的先你而去,你一定要努力的活一个又一个的十三年,第一个十三年权当是补上我们曾经不在一起的十三年,后面多活的就当是为我赚的,如此一来,我便再也没有遗憾了。好不好?”
虽然心中酸涩痛极,但我仍旧强硬的看着你,怒道:“你再胡说,小心我罚你。”
见我真要罚你,你急忙‘好好好’数声讨饶,过一会子,你又问,“二郎,但凡帝王继位便会为自己修建陵墓,你为什么还不修建?”
“我们还有上百年的时间相处,那么快修建陵墓做什么?”说话间,我再度轻弹着你的额头,“看来是这深宫中的无趣惹得你生了无趣之心,一天到晚净想些什么死啊、活啊的,这样罢,观音婢,最多三年的时间,三年后,我保证拿下突厥一统江山。然后我将只属于你一人,只陪着你疯、闹,再也不让你感觉无聊、无趣。”
我坚信,三年的时间定能够赎回我所有的罪孽,定能将不再遗憾于‘玄武门’,定能够得到父皇的谅解,我的皇朝定是真正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繁华盛世。
三年后,乾儿也长大了,有能力了,朝政交予他我也放了心,从此我将不再受累于朝政。若你真只能活三年,那个时候,我必不抛下你……
“观音婢,我决定了,从明天起,乾儿随朝听政。”
闻言,你震惊的看着我,“可是,乾儿的腿……”
“他的腿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伤的,是为了救同伴伤的,是英雄。人们看在眼中只会敬佩在心中,这李唐有谁会笑话他呢?”
静静的窝在我怀中,你说道:“你说得,有道理。”
“所以,观音婢,等我三年,好吗?只要三年。”
“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间,你摸向我的眼睛,“怎么听着觉得着急得狠。”
“你同意了?”
看着我期待的眼神,轻抚着我的唇,你幽幽叹道:“二郎。我和你在一起还有一生一世呢,等你三年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你不厌烦我,便是一千年,我也会等你。”
剧痛的心被深深的震撼,我紧紧的抱着你,“好,便是千年以后,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