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轻叹一声,你说道:“我也不能肯定如云、如月她们说的法子到底行不行得通。如果那药果然有效自是最好。如果那药没效,陛下,您会让我留下这个孩儿么?”
“我恨她,更恨我自己。”
“二郎,不要恨她,好不好?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说话间,你伸手摸着我的脸颊,又道:“倒是你,瞧瞧,这几个月饮食完全没有规律,又大怒伤心的,终导致疾病缠身。”
“要想我以后不生病,就不许离开我了。”
“好,我答应你,不离开你。”语毕,你看向孙思邈,问道:“神医,陛下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听秦妈妈说,老是反反复复的。”
“自去岁娘娘离开后,陛下饮食不节,损及脾胃,偏又不听老臣劝阻按时服药,这才导致疾病反复发作,如果老臣断得不错的话,可以肯定陛下得的是肠痈之症。”
你惊叫一声‘肠痈’后,喃喃说道:“肠痈之发生,系因外邪侵袭,壅热肠腑;饮食不节,损及脾胃;饱食后暴急奔走或忧思恼怒,气机受阻,导致肠腑传导失职,气血瘀滞,败血浊气壅遏,湿热积滞肠间,发而为肠痈。”
“不错,娘娘的医术令老臣敬佩。只是……有一点老臣不得不说明。”
“说。”
“由于陛下任性之致,再加上治疗不及时、不彻底,如今陛下体内热毒过盛,败肉*,如果微臣揣摩不差,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化而为脓。方才那碗汤药,不过是止疼而已。”
闻言,你‘啊’了一声,突地站起来,紧张的看着孙思邈,“神医,您一定要救陛下,一定要救陛下啊。”
难怪我总是觉得右腹疼痛难忍,原来是肠痈。我见过一些得此症的人,如果控制得好也许还能够活命。但如果没有控制好,化脓的话便是死命一条了。
如今,我的观音婢回到了我的身边,而我却要因肠痈而驾崩。一时间,我真的恼怒起自己不听众人言不注意自己身体的任性,终导致现在悔之晚矣了。
“那怎么办?”李靖、红拂二人双双失了颜色,异口同声的问。
“我知道,我知道怎么办?”
闻言,一时间,众人都看向你。你很是肯定的说道:“汉代名医张仲景在《金匮要略》已非常详细的记载了肠痈的症状和治疗方法,这种治疗方法一直流传至今而且疗效很好。但是,张仲景在医书中也记载了有些后期症状的人不适合再用药或者针灸治疗,他建议,直接破肚采取割术,割除掉那已经溃烂滚脓的肠痈便可。”
“破肚割肠?”满屋子的惊叫声。接着李靖极力的反对,“不可,不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有损伤是为不孝。陛下是天子,怎么能够做出此等不孝之事。”
“如果偏要这般说……卫公,本宫倒想问问,那些为了李唐一统而战死沙场的将士又如何算?那些为了维护李唐的盛世而在沙场上负了伤的将士又如何算?他们的身体不是受了伤便是埋入黄土,是不是也是不孝呢。”
“在‘忠’面前,‘孝’自然要退避三舍。他们是忠义之士,自然是孝道之人。”
“陛下的身体关乎江山社稷,如今破肚治疗也是为了能够治好他的病。只要病治好了,陛下又可以为江山、社稷出力,这难道不是对李唐最大的‘忠’吗?依卫公之言,这‘忠’不就是‘孝’!”
闻言,李靖噤了声。倒是红佛说道:“娘娘所言言之有理。只是……孙神医,您可做过这般的割术?”
“从来没有。确切的说,虽然张仲景确实提出过这个方法,但自古以来,没有人试过这种方法。”
也是,这种方法太过危险。如果肚子破了,肠子都流出来了,人哪还活得成?战场上被杀得肠子满地流的场景在我眼前一一恍过。
我倒不是怕死,我是不想让你们这许多人为我担心。再说万一割术失败,提出这种治疗方法的你很有可能会被斩立决。我虽然想和你葬在一处,但却绝不允许你为我陪葬。思及此,我道:“不是说还差一个时辰才会化脓么?能不能够想什么办法止住脓血便是。”
“屈两肘,正灸肘头头骨各百壮,则下脓血即差。”
闻得孙思邈的回答,我道:“那,那便先施针灸吧。看看再说。”
闻言,孙思邈上前为我施针。小心观察一柱香的时间后,我自我感觉还不错,于是摆了摆手,道:“朕现在觉得好多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有话想和皇后说。”
待一众人退下,我拉你入怀,伸手抚着你的肚子,“这孩子可听话?”
“调皮着呢。我觉得,是我们所有孩子中最调皮的一个。”
“是吗?”我笑着将耳朵凑近你肚子上,细细听。“哈哈,果然,观音婢,这个小公主调皮得狠,居然敢用腿踢她爹。”
你轻轻的拥着我的脑袋,“你还是很喜欢她的。”
“那当然。”
“可你当初却不想要她。还说恨她。”
我抬起头,道:“那是因为……我只想要你。”
“现在呢?”
“既然你身子恢复过来了,自然两个都要。而且……等她出生,我会向她说对不起。”
“无论如何,答应我,好好待她。”
“那是自然。我会向待兕子般的待她。呃……不对,如今算来,兕子都不算最小的。那我会比疼兕子更疼她,让兕子也吃吃醋。”
随着我话说完,突地觉得又一阵香味沁入鼻端,却是不同于那非罗赞给你的圣药的味道。在我模模糊糊中,我感觉你扶着我躺下,感觉你轻声在我耳边说:“二郎,相信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如果你出了危险,我必不独活。所以,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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