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愿意相信您对国家的忠诚,但是如今,总参谋部的作战计划的的确确出现在外国的报纸上。”威廉国王看着毛奇,平静地说道,“必须要有人对此负责。”
“既然陛下这么说,为了维护总参谋部和我本人的声誉,我将辞去总参谋长职务。”毛奇喘着粗气说道。
从那一天起,他便成了这场战争的旁观者。
由于总参谋部的运转失灵,进入法国境内的普鲁士军队开始陷入到了混乱当中,同法军的作战开始接连失利。
法军退到夏龙要塞之后,因为夏龙是法国经营多年的战略要地,这里的要塞不但极其坚固,而且粮草弹药充足,易于坚守。由于担心法国的援军向夏龙靠拢,普军对夏龙发起了强攻,想要在法国援军到达之前攻下夏龙,结果却在法军利飞排枪的打击下,遭受了惨重的伤亡。
在夏龙这样设防坚固的战略要地,普军原来横扫无敌的炮兵火力大打折扣,而法军原来在平原上极易被摧毁的利飞排枪这时却发挥出了极大的威力,面对排枪的密集火力,发动冲锋的普军死伤累累。由于伤亡巨大,兵力难以补充,普军的攻势只好放缓,在夏龙一线和法军呈对峙状态。
而毛奇知道,双方一旦出现相持的状态——无论是在法国境内还是在德意志联邦境内,都意味着这场战争的失败。
他刚才看到的这一幕,则更加证实了他的担心。
“为什么啊……为什么……”毛奇喃喃地说着,握紧了拳头。
是啊!耗费那么多不眠之夜精心准备的战争,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都是那些可恶的间谍……
一想起那些把总参谋部的全部作战计划登在报纸上的可恶家伙,毛奇就觉得有一团火在心中燃烧。
此时的毛奇并不知道,做这件事情的人,也和他一样,正在遥远的东方,密切地关注着欧洲的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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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军队猛攻夏龙要塞,一天之内伤亡逾二万,法军伤亡亦有万人……”
“战地通讯专题:‘夏龙人肉磨坊’……”
“普军进攻夏龙受挫,法军或正酝酿反击……”
林义哲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又看了一眼曾国藩写来的关于“天津教案”的回信:
“……闻罗使答拜旭初尚书,声口又变。据称中国若全和好,必须先杀府县,毛帅告以府县无罪,并与辩论良久,该使执定前说,且谓不杀府县,伊即进京邀法人同出,再与兴兵云云。该使瞬息百变,非可以人理度……法人与普国构衅,此间传言已久。若果法、布开兵,或者远交近攻,不欲与中国为难。又闻法主老而厌事,其意主和不主战,似亦事之所有。中国办理此案,止要尽其在我,电线新闻纸所传,亦皆不足深信……余病少愈,惟胃口不开,除开水泡饭外,一无所食。疲软殊甚。眼蒙不能治事,甚以为苦,竟日酣卧,心亦甚愧也……”
林义哲取过纸笔,开始给曾国藩写起信来:
“……公前书曾言普使在京,于法使联络一气,坚持津案,不肯稍有异议,英俄各国彼此勾结,其交甚固事,甚为忧虑。……法普构兵,现正相持酣战,所得开仗信息甚详,确信无误,公且勿疑……哲确闻英法之新闻报纸已全文刊载普军方略,各国朝野大震,彼等表面连结一气,内实则嫌隙已生,不久当有大变,公可静心养疴,拖延时日,以待其变可也……”
在写完了信之后,林义哲将信交人立刻发了出去。然后他便伏在桌前,对着一张大幅的标有各种符号和箭头的欧洲地图仔细看了起来。
在他的眼中,那些符号和箭头,渐渐的幻化成交战的两军密密麻麻的人群,炮火轰鸣,枪林弹雨……
此时的林义哲,忽然有了一种宙斯在奥林匹斯山上俯视着特洛伊战场上进行惨烈厮杀的希腊人和特洛伊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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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0年9月1日,法国,夏龙,普军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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