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远远传来了隆隆的雷声,田野里闷热得叫人喘不过气来,就是在这一片寂静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喊起来:‘法**队!法**队!’”
“果真是他们。在树林的边缘,通往索瓦尔的路上,可以辨认出一长溜的红裤子。磨坊里倾时乱得非常厉害。普鲁士兵跑来跑去,带着很重的喉音哇啦哇啦乱吼,不过这时候还一枪没有放。‘法**队!法**队!’阿贝丽雅拍着手喊。她好象疯了。她从她父亲的怀里挣脱出来,举起胳膊,不停地笑。啊!他们可来了,来得正是时候,安东尼还活在那儿呢!像霹雳似的,她耳朵边响起一排可怕的枪声,使她回过头来。原来军官刚才低声地说:‘我们先把这件事办了。’”
“他亲自把安东尼推到敞棚的墙边,命令开枪。等到阿贝丽雅回过头来的时候,安东尼已经躺在地上,胸口上中了十二颗子弹。”
“她没有哭,她呆住了。她两眼发定,走到敞棚底下,在离尸体没有几步远的地方坐下来。她望着他,手不时地做出一个像婴儿那样的茫然的动作。普鲁士军队已经把阿莫兰老大爷当做人质抓起来。接着枪又响了,剩下的年轻人也都倒下了……”
“普鲁士人把阿贝丽雅也抓了起来,他们把她拖到了林子里,当着他父亲的面侮辱她,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了,因为她最爱的人已经死了,她的心已经碎了……”
拿破仑三世看完了这份声情并茂文笔堪比大仲马小说的控诉书,心中虽然怒气升腾,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刚才的这份控诉书显然让他很是难受,他急切的想找到些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又落在了那个始终没有离开他超过10米远的小木箱上。
拿破仑三世打开了箱子,再次取出林义哲的信看了起来。
“……尊敬的陛下,您千万不要被俾斯麦那封挑衅性极大的电报给激怒了,他是在有意这么做!”
“……战争要普鲁士主动挑起,陛下在子民中才有威信可言……”
想到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听从他的话,拿破仑三世又是一阵后悔。
现在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在攻击失利后,他还是听从了林义哲的建议,迅速而坚决的把部队收缩到了夏龙要塞。虽然这一“懦弱行为”遭到了欧仁妮皇后和蒙托邦伯爵的坚决反对,但拿破仑三世不为所动,终于没有铸下大错,改变了第二帝国的命运。
“……那位蒙托邦伯爵,完全是个骗子,财迷,精神不健全的人,他拜倒在皇后的裙下,就是为了他自己个人的私利,他决不会为陛下您和帝国的将来考虑分毫……”
拿破仑三世一看到这句话,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一下子便升腾起来。
“……他为了自己的私利,一定会力劝陛下要一力进攻,反对任何形式的撤退——不论是真正的溃退还是为了取得更大胜利而做出的战术上的撤退。他坚信这会影响他在巴黎的地位,陛下千万不要听从他的花言巧语……”
拿破仑三世想起自己决定撤退到夏龙的时候,蒙托邦先是来信阻止,接着又派了特使前来阻止,甚至要法国统帅部给自己写信要求停止的事,那一次,他动了真怒,在信中对蒙托邦说出了这样毫不客气的话:
“……我想请您弄清楚一点的是,伯爵阁下,我是法兰西帝国的皇帝!而不是您!您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一位大臣应有的界限!希望您明白您在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
这封信让蒙托邦闭嘴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不久之后,由于有欧仁妮皇后的撑腰,对于法军在夏龙的防御作战,不甘寂寞的蒙托邦又开始对拿破仑三世的军事战略指手画脚起来。
法军在夏龙挡住了普军的进攻之后,由于是皇帝亲临前线指挥防御作战并取得了重大胜利,拿破仑三世在法国民众中的威望大增,无数爱国青年受到激励,纷纷报名参军,奔赴夏龙前线,在皇帝的旗帜下作战。受这一形势的鼓舞,欧仁妮皇后一再要求拿破仑三世发动反攻。蒙托邦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再次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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