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舰的机舱内很可能已经采用了强压通风,航速竟然超过了20节。白色军舰们明显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各种口径的速射炮弹不断射向这艘巡洋舰,在四周的海面上形成了道道水墙,而这艘巡洋舰仍然义无反顾的向敌舰发起了冲锋!
在汹涌的波涛上,这艘已经遍体鳞伤的战舰迎着4艘敌舰上数十门火炮射来的弹雨,不断加速、加速,无畏地向敌人最精锐的战舰直冲而去……
无数的150毫米、120毫米速射炮弹在它四周的海面上形成了阵阵水柱,更多的炮弹击中了它已经伤痕累累的舰体,它甚至要依靠舰上仅存的官兵用抽水机来不断抽出那正滚滚涌入舰体的海水才能让自己勉强继续浮在水面上,但即便如此,它冲锋的脚步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停歇!
近了,更近了,它已迫近到距离敌舰仅有数百米的位置,而就在这一刻,伴随着轰然一声巨响,在它的舰体中部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升腾出了巨大的火球,一发152毫米口径的爆破弹射中了它的鱼雷发射管,鱼雷爆炸了!失去动力的战舰终于停下了冲锋的步伐,滚滚涌入的海水夺去了它最后的生机,战舰的舰艏首先开始下沉,舰尾高高地竖立在空中,螺旋桨仍然在飞速的转动,短短10分钟后,这艘英勇无畏的战舰连同它上面的英勇海军将士们一起消失在了大海的波涛之中……
“不!不!——”林义哲大吼了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此时他清秀的面孔上满是悲愤之色,眼中流下的泪水已打湿了身上的睡袍!
双目渐渐适应了眼前地黑暗,也依稀能看清了眼前的几个景物——古色古香的架子床床柜,小巧的梳妆台,还有墙边的多宝架——这里不是黄海大东沟,不是“定远”舰和“致远”舰,而是他自己的卧房。
“姑爷!你怎么了?”睡在他身边的彩玥被惊醒了,立刻起身扶住了他。她的手触碰到了他的身体,这才发现他的睡袍竟然被冷汗湿透了。
“姑爷做恶梦了?”彩玥惊叫起来。
林义哲点了点头,仍然无法止住眼中奔涌的泪水。
“姑爷梦到什么了?这等伤心……”彩玥用手帕轻柔地擦着林义哲额头的汗水,关切的问道。
林义哲只是默默地流着泪,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讲述自己梦到的一切。
“姑爷莫要伤心,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又不是真的。”彩玥柔声宽慰他道。
听了她的话,林义哲点了点头,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是啊!不管这一切是否是他那个时空曾发生过的事实,但在现在,这一切都还只是个梦而已!
邓世昌,林永升,刘步蟾,林泰曾他们,现在还在船政学堂呢!
还有丁汝昌,余锡尔,马吉芬……包括那些许多许多他至今仍叫不上名字的北洋海军官兵们,他们现在还都没有死!
现在是1870年,离1894甲午年还有二十四年!
“姑爷身上有衣服都湿透了,我去给姑爷换件新的吧。”彩玥起身下床,去给林义哲拿新的睡衣,林义哲看着她俏丽的背影,心情也开始慢慢的平复。
彩玥帮他换了睡衣,搂着他重新躺下,虽然倚在她温暖香软的怀中,但林义哲却丝毫再无睡意。
自从陈婉再次怀孕之后,加上要整编《外国师船图表》,他睡觉的时间明显的少了,体贴的陈婉担心他憋坏了(也不由得她不担心,因为过于缠绵爱恋,二人婚后一直睡得很早,但只要自己一怀孕,林义哲不敢碰她了,便睡得晚了),于是便请林普晴作主,收了彩玥入房,分担自己的“性福”压力。
但不知怎么,现在身在另一个温柔乡的他,因为刚才的梦魇的关系,思维变得异常活跃,再也无法重新入睡。
虽然离那场改变中国国运的战争还有二十四年,但在这段时间里,自己真的能改变历史么?
自从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到今天为止,已经过去了三年(其实细算起来根本不到),自己虽然成功的改变了欧洲的历史,但中国历史的改变,并不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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