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钧《使西日记》:“……至布雷斯特港,见法国水师‘海洋’号铁甲船。该舰长二十六丈三尺,宽五丈三尺,入水二丈七尺,铁甲厚约八寸,内衬甲木厚一尺二寸,底嵌铁锥,四面环列巨炮,重各一万六千斤,炮子每一重数百斤,受药数十斤。发炮之时,声如巨雷,势若飞龙。其船之通体又分数节,每节障以铁板,厚与甲同。徜船之前后中段有为敌炮轰裂之处,馀仍无恙,备极精妙。……尾衔双暗轮,驶行极速。闻法水师员弁解说,此船即孤拔提督奇袭普国溪耳海口之座船也,其时所向披靡,普师船无有能当之者。我水师各员见之无不称奇……余在国内,曾言法之水师不足惧,今日一见,方有井蛙夏虫之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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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舰曲线优美的冲角艏似一柄利斧一样的劈开大海的碧波,轮机舱内,汗流浃背的非洲裔劳工们飞快的将来自北加莱煤矿的优质无烟煤铲送到锅炉中,蒸汽机同时高速运转着。将这艘7580吨的铁甲舰逐渐加速到了14节的最大航速。
这是一艘具有典型法式军舰特征地三桅单烟囱大型战舰,军舰曲线优美,火炮布置错落有致且极富层次感——4门施耐德厂的270毫米口径主炮呈“十”字布局分别安防在军舰首尾和两舷的耳台内。而在首主炮后和尾主炮前又各自布置了4门同出自施耐德厂的240毫米炮,它们和8门140毫米火炮一起构成了这艘军舰强大的主战火力。
刘步蟾此时就站在“海洋”号铁甲舰前主桅后的飞桥上。在他头部正上方的前主桅顶端,一面巨幅法兰西三色旗正在海风中猎猎舞动。
刘步蟾今天极为正式的换上了一身通体蓝色的西式海军礼服,而在双肩上则挂上了一对西方人从未见过的古怪肩章——在嵌有石青色边纹的金色底板上,赫然镶嵌着金色螭龙纹饰和一字排开的三颗金星。这当然是出自于林义哲的设计了。
通过这种极富恶趣味的举措,林义哲终于在这个时空里提前实现了他在原来那个时空里的某个不为人知的人生目标:用中国传统的纹饰图案设计军徽国徽。
虽然只是暂时的在一两个人身上实现了,但对他本人来说,已经是极有成就感的事了
当然,此时此刻的刘步蟾并未感到自己的这身军服有什么不妥,现在,他正站在飞桥左侧的副炮旁,用一具法国海军制式的双筒望远镜观察着远方的靶船。伴着脚下传来的阵阵颤动,舰艏处的240毫米主炮炮口处升腾起一团白烟,而舰舯和舰艉的两门同口径火炮也开始依次射击。
在完成了主炮的几轮试射后,140毫米火炮又粉墨登场,在飞桥上刘步蟾、林泰曾和严复的注视下,喷吐着道道火舌。在猛烈炮火的轰击下,靶船一艘艘的被炸成了碎片。
“果然是犀利无比,”站在林泰曾左侧的严复研读着手中的火炮说明,也忍不住啧啧称奇,“这等火力,当真是无可与敌……”
“是啊……”站在林、严二人之前的刘步蟾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喃喃地道,“集我大清水师全部之舰船,亦难当其锋锐啊……”
一个金发的矫健身影正从联接飞桥和甲板的舷梯上露出头来,“先生们……”
法拉塞纳船厂的助理设计师居伊·易奎特·米尔·波蒂恩(louis-eacute-milebertin)满面欢快的走上飞桥,高声笑问道:“怎么样?你们喜欢这条船么?”
这是一个约三十岁出头的法国人,蓬松的金发下是一张布满阳光的面孔,微微扬起的嘴角似乎总在微笑,而他的出现也让原本笼罩在飞桥上的沉闷压抑气息都消散了许多。
“我们非常喜欢。”刘步蟾转过身直面波蒂恩,脸上亦挂上了个大大的笑容,“这真是一艘强大的战舰。”
“谢谢您的赞誉。”名叫波蒂恩的设计师轻轻俯身,向刘步蟾行了个优雅的鞠躬礼,他随即起身,嘴角上扬,本就满是开朗气息的脸庞上绽放了个大大的笑容:“这是法兰西最新式的战舰,您难道不希望大清帝国的海军也拥有象它一样优秀的战舰吗?”
站在刘步蟾身后的林泰曾与严复闻言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个大有深意的笑容——从他们到达法国的那一刻起,法国的各大造船厂便已经盯上了他们。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船厂从中国海军手中拿到哪怕一枚炮弹的订单……
“它是真正的钢铁浮城。”刘步蟾点了点头,“我做梦都希望我们大清的水师能有这样的巨舰。”
波蒂恩目光热切的道,“先生,我知道还有别的造船厂也向在您兜售它们的方案,但我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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