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军官挥了挥手,中国水兵上前将甲板上的人全都集中在了一处,然后进入船舱,将躲在舱内的人也都带到了甲板上,接着便开始在船上搜查起来。
不一会儿,一名水兵急匆匆的跑了上来,手里多了一支美国造“雷明顿”式步枪。他快步来到军官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将步枪呈到了军官的面前。
看到这支步枪,杰克曼和水野遵等日人全都脸上变色,桦山资纪的脸色铁青,而柳原前光则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中官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拿过这枝“雷明顿”仔细看了看,打量着面前的日人和美国人,厉声道:“带走!”
此时中国炮舰已经靠了上来,可能是嫌两条蒸汽小艇上装不了这么多人,中国炮舰竟然张开了系艇杆,在两船之间搭起了“独木桥”!
看到架起的“独木桥”,桦山资纪水野遵等日人都变了脸色。那位美国人杰克曼也面露惊恐之色。只有柳原前光表现得十分镇定。
仿佛是纯粹要看日人的笑话,“独木桥”搭好后,中国水兵便驱赶着日人转移到炮舰上。看到日人一个个畏缩不前,柳原前光当先上前,迎着海风走上了“独木桥”,在一众日人惊讶的目光中,这位明显是官的日人竟然毫不畏惧的一步步走过了“独木桥”,来到了炮舰的甲板上。
看到柳原前光表现得比谁都镇定,感觉被抢了风头的桦山资纪哼了一声,第二个上了独木桥,作为一名日军人,受过训的他走这样的独木桥自然不在话下,但身在半空。脚下是起伏的波涛,比起军队的训练场无疑要险恶得多,桦山资纪强压内心的恐惧,小心的走过了独木桥,当他来到中国炮舰的甲板上时,这才发现外衣里面的衬衫已经被汗湿透了。
有柳原前光和桦山资纪开的好头,其它的日人壮着胆子也一个个有惊无险的过了独木桥,转移到了中国炮舰的甲板上。
所有的日人和美国人以及“通捷”号上的中国人被转移到中国炮舰之上后,几名中国炮舰上的水手则来到了帆船上。开始进行系缆作业。
当柳原前光来到了中国炮舰的甲板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端坐在椅子上的那位中国炮舰的舰长。
这位舰长身材魁梧,浓眉方面,双目虎虎生威。令人望而生畏,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几个日人,当他的目光落在桦山资纪身上时,桦山资纪竟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在这位舰长的身边,则蹲伏着一头体形硕大的巨犬。
这头犬毛色上黑下黄,短嘴平额,双目灼灼如电。看起来很象是欧洲的那种黑背牧羊犬,只是它半直立的耳朵是向头部正前方半下垂的特征说明,这是一头典型的产自中国土的“田犬”(即中华田园犬,民间俗称“土狗”、“柴狗”)。
看到日人登舰。这头巨犬立刻由蹲伏变成了半站立的姿势,嘴巴微张,双目睁大,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它身后的中国水兵急忙扯紧了铁链,防止它暴起扑向日人。
“太阳!别闹!”中国水兵小声的对它说道。
叫“太阳”的巨犬抖了抖脖颈。将铁链挣得哗哗直响,桦山资纪和水野遵等人不由得面露恐惧之色,而柳原前光则饶有兴趣地盯着这头巨犬一直在看,似乎忘记了身在何处。
带队进行抓捕的中官上前向这位舰长报告了一番,中国舰长的目光瞬间便得异常凌厉,他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了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面前,打量着他们。
“见了邓大人,还不跪下!”一名中国水兵见日人和美国人站立不跪,大声喝道。
王永安和他的手下一听,全都“扑通”的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而日人和美国人则并没有跪。
中国水兵大怒,上前举起枪托,正欲砸向柳原前光的膝盖,姓邓的舰长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柳原前光对着邓姓舰长深深的鞠了一躬,其余的日人见状,也都跟着他向舰长鞠躬,除了桦山资纪傲不为礼,连美国人杰克曼也跟着鞠躬。
“日帝国驻清国副使柳原前光,见过邓大人。”柳原前光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中国舰长,用中国官话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果然是柳原先生,幸会幸会。”中国舰长和蔼地笑了笑,向柳原前光略略拱了拱手,算是回礼,“大清国福建船政水师‘福胜’炮船管带邓世昌,恭候柳原先生多时了。”
听邓世昌竟然说出了“恭候多时”的话,柳原前光先是一愣,接着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此时的他,脑中突然浮现出了林义哲在码头时的那张笑脸来。
“可恶的家伙!”柳原前光这时才明白,林义哲为什么会那么痛快的放行了,不由得在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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