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哲听到沈葆桢动问,不由得叹了口气,将林洄淑的那封信取了出来,呈给了沈葆桢。
沈葆桢接过信打开只看了几眼,脸上便变了颜色。
“他怎么如此说话!多读了些书,当了翰林便了不起了吗?”沈葆桢怒道,“昔年镜枫公(指林义哲和林洄淑的父亲林汝舟)亦是翰林,对兄弟亲友极是友爱,哪似他这般盛气凌人?”
“所谓长兄为父,大哥说什么,侄儿本该听着便是,可这上面所言,着实让人寒心,事关洋务声名,侄儿不得不有以回应,以正视听。”林义哲道。
“唉!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冲着这洋务啊!”沈葆桢叹了口气,将信还给了林义哲,“有件事,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怕你回来后听着堵心,可现在看来,还是和你说一声吧!”
“姑父请讲,发生了何事?”林义哲大概猜到了沈葆桢要告诉自己沈瑜庆的事,还是故作不知的问了一句。
“你出使外洋那会儿,瑜儿也如此这般的对你姑妈大放厥词,要你姑妈劝你回归正途,气得你姑妈都吐了血。我气极了,狠狠的打了瑜儿。”沈葆桢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仍是气愤难禁。
林义哲知道,沈葆桢与林普晴的婚姻虽说是包办婚姻,但是有却深厚的感情基础。他们是儿时的玩伴,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林普睛从儿时就倾心于这位表兄。二人成婚后,感情极好,至老弥坚。那天沈瑜庆当着母亲的面说自己的坏话,如果不是把病重的母亲气吐了血,沈葆桢也不会气得把沈瑜庆的牙打掉。
“这封信写的什么,千万不可让你姑妈知道。”沈葆桢说道,“你姑妈知道。定会伤心欲绝,镜枫公和她兄妹感情甚笃,昔年我和你姑妈的亲事,便是镜枫公操办的,她每每想起故去的镜枫公来,便会伤心流泪,知道你长兄如此对你,她更会难过,你切不可让她知道。”
林义哲穿越来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得知。1832年,林则徐在江苏巡抚任上的时候,他的长子也就是“林义哲”的父亲林汝舟从江苏回福州应试,便住在沈家。林则徐因公务繁忙脱不开身,便借此机会,命林汝舟代表女方家长主持林普晴与沈葆桢订婚仪式。1839年初,林则徐的夫人郑淑卿便与林汝舟送林普晴回福州与沈葆桢完婚。由此可见林普晴和哥哥林汝舟的感情非常好。这其实也是林普晴为什么对自己爱如己出的原因。
“姑父放心,侄儿绝不会向姑妈透露分毫。”林义哲道。
“你大哥那边儿,你打算如何回复?还是如同曾公对左氏那般。不予置理?”沈葆桢问道。
“不,若是不回,反而显得是他占了理。日后传将出去,只怕再无人敢办理洋务了。”林义哲道。“这信是必须要回的。”
“若是回信,以弟责兄,恐与孝悌有违啊!”沈葆桢叹道。
“兄不友,则弟不必恭!”林义哲斩钉截铁的道。“为洋务兴办不受此辈阻碍计,这信是必须得回的!”
听到林义哲说的有理,且决心已下。沈葆桢也就不再劝阻了,而是又和他说起尽快娶额绫的事来。将事情定下来之后,林义哲去探望过林普晴,从沈葆桢那里告辞出来之后,便直奔船政枪炮所而来。
下船的时候,吴仲翔便告诉过他,船政的枪炮所在哈奇开斯的主持下,已经成功研制出了2磅(40毫米)的单管机关炮。
林义哲刚来到船政枪炮所,便听到试验场的方向传来了阵阵轰响。
一位主事见林义哲到来,知道巡抚大人是来看新炮试验来了,便径直带着林义哲来到了火炮试验场。
此时的火炮试验还在继续,林义哲没有打扰正在主持试验的哈奇开斯,而是仔细的观察起火炮试验来。
此时场地中央的标靶已经全被打得粉碎,哈奇开斯没有注意到林义哲的到来,而是全神贯注于新式单管机关炮的测试当中。在他的吩咐下,几名中国工人用一辆平板车推了一艘小舢舨过来,放置在了场地中央。
标靶重新布设完毕之后,工人们似乎很畏惧这种火炮的威力,全都快步离开了。哈奇开斯随即下令试验开始。林义哲赶紧停住脚步,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张大了嘴巴。而和他同来的几人,也都和他学样。
林义哲看到两名炮手上前,将架在一个固定铁架上的一门单管机关炮瞄向了那艘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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