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弱但很均匀平稳的呼吸声,这才放下心来。
沈葆桢看到林普晴只是睡着了,心下大慰,他赶紧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出,沈氏诸子女和沈葆桢的如夫人吴氏依次退出了林普晴的房间。
林义哲轻轻的将林普晴的手放回到被子里,不舍的看着已经睡着了的林普晴,这时陈婉在一旁轻声道:“你和额绫妹妹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思竹呢。”
林义哲点了点头,又望了林普晴一眼,额绫上前拉了拉他的胳膊,林义哲这才起身,和额绫一同离开了房间。
“恭喜表哥。”林义哲才一出门,便听到一个口气怪怪的声音。
他一转头,便看到了沈瑜庆皮笑肉不笑的目光。
林义哲此时心情烦乱,闻言只是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而是一拂袖,转身大步而去,额绫快步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二人出了回廊,额绫突然在他身后小声的说道:“他……恨我……”
林义哲一愣,转过身来,看到了额绫的眼角又挂着泪花。
“怎么了?谁恨你?”林义哲拉过她的手,问道。
“刚才,他……”额绫轻声啜泣着,低下了头。
林义哲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沈瑜庆,心生警惕,立刻问道:“他对你胡说什么了?”
“没有……对我……说……我……听到他……对别人说,我是……不吉利的女人,克了姑妈……”额绫哭道,“你说,这是真的吗……”
“这个混帐!”听到额绫的话,林义哲勃然大怒,“他怎么敢这么说!”
林义哲一怒之下,便想去找沈瑜庆当面理论,但一想到势必会影响到病势沉重的林普晴,毕竟沈瑜庆是林普晴的亲生儿子,他强忍怒气,安慰额绫道:“别听他们瞎嚼舌根子!姑妈的病有一半是让他给气的!你不用理他!”
额绫点了点头,上前挽住了林义哲的胳膊,没有再说话,但林义哲还是能看出来,沈瑜庆的那些恶毒之言,已经给心地纯真的额绫留下了阴影。
现在的林义哲,并不会想到,沈瑜庆说的那些谣言,在未来的某一时刻,还会给他和额绫带来更大的伤害。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徐润前来迎接,他已经知道林义哲从船政衙署一路狂奔到沈府探望林普晴的事,便问起林普晴的病情来,林义哲如实以告。听完了林义哲的讲述,徐润也叹息起来。
“看样子,老夫人只怕是挺不了多久了……”
虽然林义哲在心里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但他还是明白,这个残酷的现实,是自己必须要面对的。
“老朽担心,老夫人一旦故去,只怕要有一场大风暴,降临到大人头上。大人不可不预做准备!”徐润道。
“先生此话怎讲?”林义哲奇道,“这风暴当从何而来?”
“这风暴,自然是来自于士林清议了。”徐润道,“大人可知,你娶番女已经是让士林如将要爆发之火山了。”
“这我知道。”林义哲冷笑了一声,“此处我早有准备,只是未见其有所动作而已。想是他们识得厉害,再不敢了。”
对于迎娶额绫进门,林义哲一开始是做好了准备的,如果清流为他娶番女一事大做文章,他便狠狠的予以回击,但让他奇怪的是,从他娶了额绫办过喜事之后,清流方面竟然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仿佛这件事完全没有发生一样,曾令他奇怪了好一阵。
林义哲认为,应该是清流们意识到自己有两宫皇太后作为保护伞,难以动摇的缘故。因为之前清流们组织的对自己的参劾不但通通失败,而且使得参劾者全都被狠狠的修理了,清流们识得厉害,害怕了的缘故。
徐润猜到了林义哲的想法,摇头道:“大人此言差矣,依老朽看来,彼等之所以隐忍不发,不是不敢为,而是他们在等待一击致死的机会!”
林义哲认为,应该是清流们意识到自己有两宫皇太后作为保护伞,难以动摇的缘故。因为之前清流们组织的对自己的参劾不但通通失败,而且使得参劾者全都被狠狠的修理了,清流们识得厉害,害怕了的缘故。
徐润猜到了林义哲的想法,摇头道:“大人此言差矣,依老朽看来,彼等之所以隐忍不发,不是不敢为,而是他们在等待一击致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