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诚印率领众太监又搜了一阵,在寝殿内又找到了大量的由载澄和王庆祺进献给同治皇皇帝的春药和助淫器具,看着这些搜索出来的“御用”之物,刘诚印的脸越来越难看。
“这……还是臣子所为吗?……”
王德环听到刘诚印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苍老的脸上肌肉突突直跳,知道此时此刻,刘诚印应该是已经出离愤怒了。
在妥善处理了同治皇帝的尸体,将同治皇帝身边的一干宫女太监尽数收押之后,刘诚印便带着王德环等众太监急急的赶回“天地一家春”回报。
当刘诚印下了火车,来到“天地一家春”慈禧太后最常呆着的“泉石自娱阁”时,立刻便感受到了这里弥漫着的难言的悲伤气氛。
“顺序都按我吩咐的排好了?”刘诚印回头看了一眼王德环,小声的问了一句。
“回大总管,全按您的吩咐排好了,奴才刚才又看过了一遍。”王德环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回答道。
在从乾清宫出来之后,刘诚印便命王德环将那些准备呈给两宫皇太后看的能证明皇帝暴毙原因的证物排好顺序,有“臣王庆祺恭呈御览”字样的全放在前面,有“奴才载澄恭呈御览”字样的全排在后面,王德环对刘诚印的用意心知肚明,是以不动声色的按照刘诚印的吩咐照做了。
刘诚印进了阁子当中,此时皇后已然醒转,正自和慧妃抱头嘤嘤啜泣,慈禧太后则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平日里一双不怒自威的凤目此时已然暗淡无光。看到刘诚印进来,她木然的将脸转向了刘诚印。
“刘诚印……你看过了?……”慈禧太后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看过了……”刘诚印跪伏于地,连连叩首,“皇上……龙驭宾天了……请老佛爷千万节哀。保重凤体……”
听到刘诚印的回答,慈禧太后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一边的慈安太后也跟着垂泪不已。
“刘诚印,皇帝是……因何去的?太医验过了没有,是如何说的?”慈安太后悲声问道。
慈禧太后凝神听着,取过一方手帕,想要揩去脸上的泪水。但她的手在却一个劲地抖着,手指紧紧的捏着手帕,因为过于用力的关系,手指关节已然发白,手帕也几乎要给撕破了。
“回老佛爷的话,皇上……”刘诚印哭道。“皇上是……让奸佞小人……用媚药给害得脱了阳去了的……”
听到刘诚印的回答,慈禧太后和慈安太后猛地止住了悲声,一下子站了起来。那边的皇后和慧妃也是相顾骇然,停止了哭泣。
“什么?皇上是给人用媚药害了?”慈安太后问道,“此话怎讲?”
“回老佛爷的话,皇上去时,龙床上下。共计有赤身之宫女子一十四人,其中五人已然没有了气息,剩下九人昏睡不醒,以冷水喷醒之后,亦神智皆丧……”刘诚印说道,“奴才于宫中搜得了些药盒子,还有些个……”
“拿来我看!”慈禧太后厉声打断了他。
听了刘诚印的话,王德环连忙从小太监手中端过摆有药盒的托盘。跪呈到了慈禧太后的面前。
慈禧太后只翻弄了两下托盘里的东西,一张脸上悲戚之色顿去,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寒霜。
她的目光紧盯着一个个写着“臣王庆祺恭呈御览”的药盒,嘴角的肌肉竟然开始抽动起来。
“慧妃,你先陪着皇后,下去歇着。”慈禧太后似乎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冷静。她回到椅子上坐下,转头对慧妃说道。
“媳妇遵旨。”慧妃忙起身行礼,说道。
“皇后,你有孕在身。切不可太过悲痛,动了胎气。”慈禧太后看了看眼睛已然哭肿了的皇后,温言道,“这就随慧妃下去,好好歇着吧。”
“媳妇……遵旨……”皇后抽抽噎噎地起身行礼,然后便和慧妃一道出了暖阁。
慈禧太后呆呆地看着皇后和慧妃的背影,直到她们出了庭院,上了辇车,才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神色重新转悲,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刘诚印,皇帝的身后事,你怎么处置的?”慈安太后问道,“皇帝的身子,太医验看过了没有?”
“回老佛爷的话,乾清宫一干宫女太监,已然尽行收押。皇上龙体,已然穿戴整齐,移至后殿。”刘诚印当然明白慈安太后这句问话的真实用意,立刻答道,“因事关重大,尚未叫太医验看。”
“你办得很好。”慈安太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他又瞥了一眼王德环手中的托盘里的东西,“这事儿,你们几个知道就行了,切勿外传,谁走漏了消息,我定不饶他。”
听了慈安太后的这句透着无比阴冷劲儿的话,王德环等太监的身子全都暗暗打了个冷战。
“嗻。”刘诚印额头汗下,赶紧答道。
慈安太后转过头,看着还在那里流泪不止已然有些乱了方寸的慈禧太后,说道:“妹妹节哀,现下还不是哭的时候儿。”
慈禧太后点了点头,用手帕拭着眼角的泪水,但她只拭了几下,便忍不住心头的悲伤,再次啜泣起来。
慈安太后心中难过,来到慈禧太后的身边,轻轻的用手帕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妹妹莫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国不可一日无君,现下须得早立储君,不然……”
慈安太后的这一句话提醒了慈禧太后,她本来泪水涟涟的双眼放出坚毅的光芒来。
“姐姐说的是。”慈禧太后哽咽着点了点头。
“刘诚印,你这就去请六爷、七爷、文相、沈相过来园子,就说皇上龙驭宾天了。”慈禧太后说道,“我们姐妹有要事找他们商议。”
“嗻——”
恭亲王府,明道斋。
此时的明道斋内,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四个人正围坐在一起,一边喝着酒,一边畅谈着。
“闻鲲宇向来自奉甚俭。此次率船政水师出征,更是与将士同甘苦,故能得将士之心,驱除倭寇。此次来京,更是如此,”恭亲王指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笑着对林义哲说道。“今日我设这‘燕翅席’,便权当是一酬鲲宇往昔劳苦,略表寸心,鲲宇莫要客气才是。”
听到恭亲王请吃的是“燕翅席”,林义哲的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
这“燕翅席”林义哲原来就听说过,据说是从宫廷御膳房传出。菜品极为别致,第一道为小菜,计有炒咸什、酱黄瓜、虾子芹心、芥菜墩、北京熏肉、凤乾鸡、琥珀桃仁、桂花糖藕、玫瑰小枣、炒红果等;第二道为熟菜,计有黄焖鱼翅、白扒鲍鱼、软炸鲜贝、浇汁活鱼、烧鸭和清汤燕菜等;第三道是汤和甜食,计有鸟鱼蛋鸡汤、炒蛋羹、核桃甜酪等。在原来的历史时空中,他在北京时朋友曾请他吃过一次,想不到穿越到了这个时代。竟然能够在恭王府里吃到最为正宗的“燕翅席”,而且是恭亲王请客,文祥和郭嵩焘作陪。
“王爷太客气了。晚辈何德何能,敢当王爷如此厚爱。”林义哲笑着和恭亲王客气了一句。
见到林义哲自称晚辈,态度谦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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