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专家。
而这次的国际服装纺织品贸易博览会,将有国内外一些行业巨头参加,沈烈便争取了和人家有会晤的机会。
这次的计划中,本来也有孟雷东,但是孟雷东出事,他又不想带着陆靖安一起参加,就只能将孟雷东撇下了。
这些年,他和孟雷东合作不少次,对孟雷东的一些行事风格,有些也未必赞同,但吃百样米有百样人,大家既然都从事这个行业,不赞同人家,不代表人家就要凭空消失,所以他一直本着求同存异的想法,大家尽量摒弃偏见一起合作。
时间长了,也是朋友,至少在某些方面,孟雷东还是很有一些值得他欣赏的。
这次孟雷东出事,失去了机会,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沈烈开始筹备着过去上海参展的事,通过一位意大利客户的关系,他知道意大利服装大亨皮特先生将参加这次展会,到时候人家会帮他引荐,他可以趁机请教一下进口纺纱设备的事情。
而冬麦已经在上海有了一家糕点铺子,生意倒是也不错,现在各方面政策都很好,她想趁机再扩充几家店面,江秋收已经跑了两次上海,考察新店的地址,并且给了几个备选项,冬麦想自己再看看,如果可以,会在接下来的一年内,陆续扩充到十个店面。
既然两个人都要过去上海,那正好一起了。
沈杼一听,自然高兴,她最近在学校参加了野外绘画小组,她从小学习绘画,如今画技倒是不错,这次暑假,她想办一个校内主题小画展,正愁不知道画什么。
如果去上海的话,想趁机前去上海野生动物园考察下野生动物,到时候画几只野生的老虎狮子,那比画什么狗啊猫的有意思多了。
沈楷不想去,他觉得没意思,他只想在家读书。
苏彦均却劝沈楷:“你已经比同龄人优秀很多了,要学习不在这一时,既然这次你爸爸妈妈都去上海,你趁机跟着过去,见见世面比闷在家里强。”
沈楷还是不太想去,沈杼见了,各种撒娇卖乖,最后沈楷终于同意了。
冬麦本来还想问苏彦均去不去,苏彦均却笑着说:“我已经和你娘说好了,我们过几天一起去草原玩儿,到时候你二嫂开车。”
苏彦均办理了退休后,一直和沈烈冬麦住在他们的自建楼房里,和胡金凤住得距离不远,时候一长,两个人关系简直仿佛亲姐妹,经常一起出去玩。
冬麦听了,便也不劝了,去内蒙玩也挺好的。
当下沈烈先简单开了一个会,指派了这次上海参展的销售人员,这次大概去五六个销售人员,让他们提前过去上海。
安排好一切后,一家四口收拾了收拾,也准备出发了,谁知道到了火车站,竟然恰好看到了陆靖安和孟雪柔一家子,还有他们女儿孟颖。
陆靖安一见到沈烈,便笑了:“你们也去上海?好巧!”
沈烈挑眉:“是挺巧。”
这次前往上海,大家是约好了各自出发,这样可以和自己家人前去,到时候在上海汇合。
之前没听说消息,陆靖安竟然也要去。
陆靖安:“恰好认识了一位朋友,那位朋友打算帮我引荐几位国外客商,我想着这不是挺好的机会?现在大哥出事了,一时半会醒不了,没办法,公司的业务都压在我身上了,我责任重大,还不得努力干。”
陆靖安说这话的时候,嘴上说是责任重大,其实谁都知道,那话里透着说不出的志得意满。
谁不知道陆靖安这些年在孟雷东手底下小心翼翼地干,现在孟雷东出事了,他掌权了,孟雷东早年离婚了,倒是有个儿子,不过这个儿子性格内向,不太爱管事,听说现在在首都当技术员。
别说这儿子不想管事,就算想管,现在回来,怕是也争不过一直在公司耕耘的陆靖安了。
沈烈见此,也就没理会,带着冬麦和两个孩子径自上车,不过难免心中感慨,想着孟雷东忙了十几年,创办了如今偌大一个联合企业,每年产值可观,结果现在,一场车祸,竟然就这么落到了陆靖安手里。
陆靖安小人得志,将来还不知道怎么张扬。
当下甚至想着,内蒙的生意,自己有没有可能介入,之前他没动过内蒙的心思,是觉得孟雷东耕耘得尚可,自己犯不着,现在陆靖安接管公司,他倒是觉得自己可以争一争了。
谁知道正想着,冬麦突然道:“沈烈,你看那个人!”
沈烈转头看过去,看到一个人正提着行李,过来和陆靖安说话。
冬麦皱眉:“这个人太眼熟,好像哪里见过?总觉得不太对劲。”
对方看上去三十多岁,理着平头,有些胡子,冬麦实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一号人了。
沈烈却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是陈继军。”
陈继军?
冬麦想了想,才记起来,十一年前,当时他们还在松山村,只是一个小作坊,刚开始梳绒,有一个媳妇梳绒时候违反了规定,被沈烈开除了,结果为了这个,她家男人竟然去破坏变压器,就此被判刑三年,那个人好像就叫陈继军。
冬麦顿时感觉不太好:“这个人出狱后做什么了,怎么和陆靖安混在一起?他们两个按说不认识。”
沈烈微微眯起眼睛:“让人查查吧。”
说着,先安顿下来冬麦和两个孩子,在候车室等着,他自己拿了大哥大,过去角落里给钢球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找人去查查陈继军。
“也查一下孟雷东的情况,还有孟雷东那个儿子。”
钢球自然连声应着。
这些年,跟着沈烈干的那些人,早不是当年的穷小子了,一个个也都拿到了公司的股份,每年分红可观,开着小汽车,住着小洋楼,手里拿着大哥大腰里别着bp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有一些也已经单独出去开公司了,不过那些人到底是沈烈带出来的,到了什么时候,要做什么,都是沈烈一句话的事。
到了上海后,下榻到了上海东方大酒店,酒店房间正好对着黄浦江,一眼望过去,异国风情的建筑尽收眼底,冬麦和两个孩子站在窗前看,灯火璀璨,不免惊叹。
沈楷道:“外滩南起延安东路,至苏州河上外白渡桥终,全长1.5公里,中国金融交易所和外资银行云集,各国经典建筑交汇,现在我们看到的是正在修建的东方明珠,预计两年内投入使用。”
冬麦听着忍不住笑了,沈楷记性非常好,过目不忘,有些感兴趣不感兴趣的,人家全都记得,带着他出门就是一个活百科,随便问问什么地方,他都能张口即来。
沈杼听着,耸了耸小鼻子:“那等东方明珠修好了,我们再来看吧!”
看了一会,沈楷便从旅行箱掏出来一本物理书看,被沈杼无情地拿走了,又塞给他一副游览地图:“哥哥,我们看看去哪儿玩!”
沈楷还能怎么着,只好陪着沈杼研究地图。
沈烈则是出门先去和陵城同行会面了,大家商量接下来几天的行动,冬麦累了,休息了一会。
后来两个孩子饿了,沈杼想吃生煎包,于是冬麦干脆带着两个孩子出去,逛逛街,买点东西,顺便吃生煎包。
酒店附近就有一个,吃了生煎包,又打包了一些带着,冬麦想顺势看看周围的客流,便带着两个孩子四处走走。
谁知道正走着,沈杼凑过来,小声说:“妈,你看那边,那不是孟颖爸爸吗?”
冬麦看过去,果然是陆靖安,身边是一个女人,穿着裙子,烫着一头卷发,打扮时尚,而女人手里也牵着一个,是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男孩,小孩子穿着背带裤,洋气整齐。
陆靖安正侧首和那个女人说什么,说得女人咯咯笑起来,甚至微侧身,半靠在陆靖安胳膊上,旁边的小男孩还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要汽车模型,三个人就这么说着话进了商场。
别看沈杼小,该懂的也懂了:“这是不是小三?不过那个小孩哪来的?”
冬麦看着这阵势,觉得陆靖安和那个女人肯定不清白,是有些什么了,虽然现在风气和以前不一样,早开放了,但是没什么关系的成年男女肯定不可能这么亲密。
唯一可疑的是,那个小男孩怎么回事?
陆靖安找了一个有夫之妇,对方带着自己的孩子和陆靖安私会?想想也不像回事啊!
逛了一会,看看不早了,冬麦低带着孩子回去,回去进宾馆大厅的时候,恰恰好遇到了孟雪柔和孟颖。
也是巧了,孟雪柔也住在这家酒店。
孟雪柔看到冬麦,笑了笑:“这么热的天,你们去哪儿逛了?”
冬麦淡声道:“也没怎么逛,就是去吃了一个生煎包。”
孟颖听了,皱鼻子,有些得意地看向沈杼:“这么热的天,吃什么生煎包,还是我爸好,都给我们安排好了,都不用我们自己出去!”
冬麦想起刚才看到的陆靖安,微微蹙眉。
沈杼也觉得纳闷,心想这一家子搞什么,她爸都去找小三了,她还在这里得意呢!
孟雪柔看冬麦皱眉,轻笑了一声,才道:“靖安安排得妥当,找了底下一个人帮我们跑腿,想买什么,他都给帮衬着,也省得我们自己跑腿了。”
冬麦点头,想着就是那个陈继军了:“那还不错。”
当下又随口问道:“孟总现在什么情况了,身体有好转了吗?”
提起自己哥哥,孟雪柔收敛了笑,淡淡地说:“一时半会醒不来,现在还在医院。”
回到酒店房间后,沈杼很有些不屑:“孟颖真是一个傻子,就没见过这样的傻子,她爸都找小三了,她还显摆呢!”
女儿到底年纪小,冬麦劝说:“人家也未必就是找小三,没准是朋友呢,谁家会小三还带着孩子。”
沈杼一听,好像也有道理,不过又觉得那两个人太亲热了,她看电视看的,觉得这就是找小三了。
她纠结了一会,只好不去想了,不过却道:“妈,你可得多管着爸爸,爸爸现在可是成功人士,说不定就有人起坏心,你得管着点,我们可不想外面多一个弟弟妹妹!”
女儿早慧,冬麦一直知道,但说出这些话实在有些惊到了冬麦。
当父母的,总是觉得自己孩子还是宝宝,什么都不懂,但其实现在电视上什么都有,孩子难免看看,人家什么都知道。
她只好劝沈杼:“你想多了,你爸爸人品好,不是那种人。”
沈杼一想,脸上就有些小小的得意和自豪:“对,我爸可不是那种人,和孟颖她爸根本不是一种人!”
旁边沈楷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他已经拿了一本物理书在桌前看起来,至于这母女两个说什么,他好像完全没往心里去。
晚上时候,两个孩子各自回他们房间睡了,沈烈和冬麦躺床上,沈烈说起明天的打算,明天上海纺织业的一位朋友请吃饭,还有两个浙江的企业家打算请他聚聚,后天则可以去会见那位意大利服装大亨,去找人家请教。
至于冬麦,沈烈想着找朋友借一辆车,大后天开始,带着她四处转转,考察下门店的情况。
不过冬麦倒是觉得不着急,他们这次可以多玩几天,她可以自己打出租车慢慢观察。
这么说着话,冬麦便提起白天的见闻来,沈烈一听,顿时皱眉头:“这算怎么回事?”
冬麦:“谁知道呢,反正陆靖安出轨了这是肯定的,至于那个女人和小孩怎么回事,回头你让人查查。”
沈烈点头:“好。”
冬麦想起女儿提醒自己的话,便随口道:“你说实话,最近几年,有没有女人对你投怀送抱?”
沈烈:“有啊。”
冬麦一听,便侧过身:“什么人?长什么样?”
沈烈想了想:“三十岁出头,白净,身材很好,长得也漂亮,而且有钱,对我痴心一片。”
冬麦其实本来只是随口问问,听这话顿时恼了:“你怎么一直没提过?”
沈烈有些心虚的样子:“我以为你知道,就没告诉你……”
冬麦气得差点想伸手拧他,不过拧到一半,又觉得不对。
她斜眼打量着他,看他含笑望着自己,顿时明白了,忍不住气哼哼地道:“你少给我耍贫嘴!”
他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哪能痛快承认,其实就是在说自己呢!
沈烈笑着搂住她:“逗你玩的。”
冬麦:“谁对你投怀送抱了?都懒得搭理你!我看我再开一个房,我们分开睡好了!”
说着,作势就要下床。
沈烈赶紧使劲抱住,低声下气地哄着:“冬麦,别恼,我就随口开个玩笑,我哪有什么人,我哪敢!”
三十六岁的他,风华正茂,事业有成,是一个男人最黄金的年纪,确实有不少女人明里暗里地示意,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理会过。
豪华酒店的大床上,沈烈抱紧了自己的妻子,隔音良好的房间内很快响起了激烈的声响。
而就在同一家酒店,在同一片星空下,面对着黄浦江畔璀璨的灯光,一双白皙的手轻轻抚在窗户上,怔怔地望着窗外的灯火。
良久后,他垂下眼,睫毛轻垂,低声叹道,我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