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病房里各种仪器发出“滴滴”轻微的响声,苏焱坐在沈湘病床前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沈湘脸上带着呼吸罩,可以看到里面规律的呼出白气。苏焱伸出手碰了碰她夹着心率探测的指尖,然后是手背。那里埋着各种针管,被胶带缠绕着。
手背特别的凉,苏焱伸手覆了上去,试图把它焐热,可冰凉的液体顺着滴管往下蔓延,苏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苏焱低着头不敢看沈湘的头,如此将她裸*露在被褥外的皮肤都摸索了一遍,他终于抬头正视沈湘头部狰狞的疤痕。
伤疤很长,但庆幸的是没有伤到脸,但失去了头发的沈湘显得特别的孱弱,苏焱伸出手碰了碰那光洁的头皮,一滴泪不由自主的砸在沈湘的手背上。
苏焱收回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眼泪从指缝中不停地往外涌。
他还记得沈湘倒下的前一刻自己对她说的话,他还记得,自己让她远赴香港为他买他送给宋雁翎的戒指,他还记得曾斩钉截铁地对她说:我娶不了你。
可是那个人就在眼前,在他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后,她还是选择去护住了自己……
“对不起……”
苏焱哭出了声,寂静的夜里,他对着病床前毫无知觉地她一遍遍述说着:对不起。
那晚,苏焱哭的像个伤心到了极致的孩子。
早晨,苏焱回到自己的公寓,他必须换下这身血衣,公安方面许是仲良做了工作,并没有人来找他,洗完澡,苏焱麻木地换上衣服,公寓的门铃却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脸怒容的苏长海。
“为什么不接电话?”
苏焱转身,不想回答,苏长海看着忙碌着穿衣的他气愤地说道:“你一天一夜都守着那个女人,你让雁翎怎么想?”
苏焱不支声,弯身穿着袜子。
“她昨天已经哭过了,说想回北京!”
苏焱走进卫生间开始整理一些洗漱用具。
苏长海见他跟聋了似的不由大吼:“我跟你说话呢?这婚你订不订了?”
“不订了!”卫生间里传来苏焱微弱的回答。
“什么?”苏长海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不订了!”苏焱拿着洗漱用品走出来认真地看着苏长海:“爸!我要退婚!”
苏长海一阵昏眩,连忙扶住桌角稳住自己:“苏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要退婚!”
苏长海觉得下面的话他已经没有气力说出来了,他看着苏焱,眼神极为沉痛。
“就为了沈湘吗?”
“是!”苏焱抿着唇,严肃地看着苏长海:“她给了我一条命,我只想给她一个家!”
“咚”苏长海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谢鹭满面春风走在卫生厅的大院里,见到每一个都微笑着打招呼,人们不仅诧异,平日阴郁的谢主席怎么突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了?
谢鹭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上网,将今天网上的热点头条又拿出翻看了一遍,在看到“被砍女子头部中刀,生死不明”的叙述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想了想掏出手机,翻找出石冀北的名字给他拨了过去。
“喂?”
电话那头的石冀北声音沙哑,显得非常的疲惫,谢鹭笑道:“石大厅长,昨天睡的好不好啊?”
“谢鹭,你有什么事吗?”
“这样啊,我昨夜看到一则报导觉得挺有趣的要不要跟你分享一下?”
石冀北无力道:“谢鹭,如果你觉得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能满足你那变态心理的话,就请便吧,但你不该在我上班时间骚扰我!”
“石冀北,你还上班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在病床前候着呢!这时候不献点殷情,小心她不让你上床啊!”
“嘟嘟嘟”那头传来石冀北挂断电话的声响。
谢鹭不仅不气反而心情更好了,她哼着小曲整理着办公桌,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谢鹭拿起接听,那边传来宋雁翎的哭声:“谢姐,苏焱他要退婚!”
咖啡厅里谢鹭和宋雁翎对坐着,宋雁翎一直抹着眼泪,显得极为委屈,谢鹭抄着双臂冷眼看着她,嘲弄道:“你早知道她和石冀北在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雁翎抽泣着说:“我也是怕你伤心,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单刀直入地跟你说?可是她怎么又跟苏焱扯上关系了呢?苏焱先前见了她都还好的呀!”
“你懂什么?那女人就是个**,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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