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微妙局势来看,这动『荡』一准会来临,而且势头还一准小不了,真要是到了那等天下大『乱』的时分,没个自保之力,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萧畏可不想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他人的身上,该搏上一回的时候,萧畏自是绝不会手软。
“林兄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岂不闻事在人为乎?”萧畏并不打算将自己对立足朝局的全部安排说将出来,这便打了个哈哈,含糊地反问了一句。
“好,好个事在人为,小王爷有这份心,马户皆有福矣!”林崇明见萧畏不原深谈此事,自也就不再深究,笑呵呵地鼓了下掌,算是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略一停顿之后,微笑着道:“小王爷诗才双,见此黄河之景,可有新诗否?”
“呵呵,林兄这是要小王献丑啊,也罢,难得美景当前,又有良朋在侧,小王也倒也有些诗兴大发了,唔,且容小王想想。”萧畏哈哈一笑,倒也没有拒绝,心念电转之下,寻思起该剽窃哪位大家的名作了,好在萧畏肚子里多少还是有些存货的,这一想之下,倒是让他想起了一首千古之绝唱,这便端起酒樽,假做沉『吟』状地微微一皱眉,左直了身子,朗声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林夫子,舟中坐,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赫然竟是李太白的千古名作《将进酒》,只不过将其中的一句“岑夫子,丹丘生”改成了“林夫子,舟中坐”罢了,与此情此景倒也贴切得很,再加上萧畏诵读之声朗朗之下,感染力自是极为强悍。
“好诗,好诗,好个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好啊!”饶是林崇明早已领教过萧畏的诗才,可还是被这首千古之绝唱震撼得不轻,一向淡定从容的脸上『露』出了震惊比的神『色』,连连叫好不迭,甚至顾不得礼仪,一把『操』起几子边上搁着的酒坛子,仰头便是一阵猛灌,末了,一抹嘴边的残酒,面带激动之『色』地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好,小王爷之豪气林某叹服矣!”
嘿嘿,剽诗不单可以钓美人,钓名士也好用得很么,嗯,将来得多多剽上一把才好!面对着林崇明的激动,萧畏可是陶醉比,心中暗爽个不停,口中却一派谦虚状地道:“林兄过誉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诗者小道也,难及林兄之治世经纬,见笑了,见笑了。”
一听萧畏话语间又『露』出了延揽之意,林崇明立马就觉醒了过来,尽管他对萧畏已是高看了许多,可要他就此投向萧畏,却尚难决断,至少在没真正见识到萧畏处理烦难事务的能力之前,林崇明依旧不愿轻易表态——自古以来诗文词赋冠绝一时的大有人在,可却未必就是明主,最著名的莫过于汉末之曹植,这些史实对于熟知历史的林崇明来说,自然是了然于心的,当然了,作为朋友的话,林崇明是绝不介意有萧畏这么个才华横溢的朋友的,故此,一听萧畏赞扬自己有经世之才时,林崇明只是笑而不答,来了个沉默以对。
厄,居然没钓上来,得,好家伙,还真是够谨慎的,也成,咱就不信你能逃得出咱的手掌心!萧畏见林崇明没有接口,心里头虽不免有些失落,可更多的却是赞许之意,毕竟有真材实学者是断不会轻易择主的,可这等人一旦认定了主人,那就一准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正如当年的诸葛亮便是如此,总得对未来的主公好生考验一番才行罢,不就是三顾茅庐么,萧畏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舟中对饮,有诗有酒却乐,终究不美,林兄既吹得一手好萧,何不奏上一曲,以为众乐乎?”萧畏见林崇明微笑不语,也不强问,哈哈一笑,将话题转到了音乐上。
“小王爷有令,岂敢不从。”林崇明微微一笑,也没拒绝,从腰间取下玉萧,凑到嘴边,低低地吹了起来,悠扬而又略带忧伤的萧声在波涛声中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