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义开不得口,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候着萧如涛发话。
“这奏章很有趣。”良久之后,萧如涛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本,不咸不淡地点评了一句。
“二哥,马政可是东宫最大的财源,须断了才好,如今若是让其缓过了气,可不是耍的,依小弟之见,论如何都不能叫其阴谋得了逞,大不了我等也联名上本好了。”萧如义早已憋得难受至极,此际见萧如涛总算是开了口,立马有些个迫不及待地嚷嚷了起来。
“上本?尔打算上何本章,嗯?莫非尔欲反对小九封王么?”萧如涛不满地扫了萧如义一眼,抛出了一连串的反问。
“这……,唉,可总不能坐看老三那厮胡『乱』作为罢。”萧如义自也知晓此事不能明着反对,若如此,不单公开与太子一方撕破了脸面,更有可能因此得罪了项王萧睿,然则要他啥都不做,白白地看着削弱太子的大好机会就此错过,却又实在是太不甘心了些。
“哼!”萧如涛冷哼了一声,也没理会萧如义的抱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上那份奏本,面『色』阴冷地沉默着,书房中的气氛立时凝重了起来,就在此时,一名黑衣汉子匆匆从外头行了进来,对着萧如涛一躬身道:“启禀殿下,顺天府传来消息,‘唐记商号’报了个失火案,言及昨夜商号火烛不慎引发走水,灾情不重,须勘察云云。”
“嗯?”一听此消息,萧如涛的眉头登时便皱了起来,可也没有立刻开口,只是挥了下手,示意那名黑衣汉子退下,默默地沉思了片刻,这才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好个小九,看来某是小看了尔了,嘿,后生可畏啊。”
“二哥,小九这混球竟然如此沉得住气,该死!要不我等再放出些风声,好歹也要『逼』其出手才行。”萧如义自是不甘心自己昨夜的安排全然落到了空处,咬着牙骂了一句。
“不可如此。”萧如涛尚未开口,倒是默默坐在一旁的金春秋抢先出言道:“昨夜若是仅有我方出手,大可再布疑阵,诱使萧畏盲动,然,如今另有旁人『插』手,此事局面已复杂,一个不小心之下,反倒可能『露』出破绽,如今之形势下,一动不如一静。”
“嗯,金老此言甚是。”萧如涛毕竟较沉得住气,自是清楚此事已不可再为,出言附和了一句之后,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英老,昨夜那伙黑衣人究竟是何来路?可能查出些线索么?”
英万挺昨夜曾暗中出了手,本打算拿下几名活口,问个口供,可惜却被对方阵营中的一名高手所阻,与对方过了几招,没能占到甚便宜,在那等混『乱』的形势下,势不敢恋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扬长而去,此时一听萧如涛问起,老脸不由地微红,尴尬地摇了下头道:“老朽能,未能将事办妥,还请殿下海涵则个,不过老朽与那贼子过了几招,已记住了其身型,只要再见,必能认出。”
“嗯,也罢,此事就先到此好了,所有知情者四弟去处置一下罢。”萧如涛虽有些失望,可也知晓事情之轻重缓急,眼瞅着诱使萧畏上钩的计划已然落了空,却也没再犹豫,干脆利落地下了灭口令。[
“这……,那好,小弟遵命。”萧如义一听这道命令,自是大为不满——要处置的人大多是萧如义的手下,尽管不是啥心腹之辈,可杀多了,自己的势力显然要被削弱,只是在这当口上,又不好跟自家二哥当面顶撞,只能是勉强地应承了下来。
“金老,这封王折子的事该如何应对方好?”萧如涛没理会萧如义的怨气,侧头看向了沉『吟』不语的金春秋,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
金春秋显然就此事已思索了良久,早已有了对策,此时一听萧如涛出言询问,倒也没有迟疑,点了下头道:“从今日萧畏的反应来看,此子能从燕西贩回马匹显然并非侥幸所致,能忍一时之气者,其图必大,若是老朽料得不差的话,此子对此事必已有定策,如今这个局面下,殿下当顺其自然为上,倘若马政真落入其手,殿下再从旁相助未为不可。”
“唔,也好,顺其自然罢。”萧如涛默默地思索了一番,也觉得此时已不宜再妄动,尽管心中疑虑兀自未解,可也只能先坐观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