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邹兄,走,小弟陪你一道去见官!”
“走,这黑店该封了!”
不待掌柜的将话说完,一众书生全都七嘴八舌地嚷嚷了起来,边嚷着边向外走,急得老掌柜不知该如何方好。[
“几位兄台请了。”就在一众书生闹着要去报官之际,对面厢房的门突地打开了,一名身着青袍的白面书生走了出来,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很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声。
“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可有何见教?”姓邹的书生见有人出头,立马便站住了脚,再一看对方也是举子装扮,自是不敢太过托大,拱手还了个礼,冷冰冰地问道。
“见教不敢当,在下方瑞,前来与兄台打个商量。”青衣书生丝毫不在意邹书生的冷淡,温文尔雅地笑着自报了家门。
“方瑞?可是桐城方慎行?”邹书生尚未有何表示,站一旁的一名同伴却已惊讶地叫出了声来。
“不敢,在下正是桐城方瑞。”青衣书生方瑞淡淡地一笑,并未因那几名书生的失『色』而有丝毫的自得之『色』,依旧是一副谦逊的样子回答道。
“在下藤子悦见过方兄。”
“在下路鸣见过方兄。”
“在下……”
一众书生显然对方瑞之名皆耳闻已久,自是不敢怠慢,各自上前自报家门不迭,唯有那姓邹的书生面『色』阴冷地站在了一旁,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一抱拳道:“在下太原邹四海,不知方兄当面,失礼了,却不知方兄有何见教?”
“原来是邹兄当面,失礼,失礼。”方瑞很是客气地还了个礼道:“邹兄,小弟方才便在对门,多少听得些详情,特来做个和事老,还请邹兄且赏个脸可成?”
邹四海一听方瑞如此说法,自是知晓自己的讹诈行为全都落入了对方的耳中,一时间颇为尴尬,有心分辨一二,却又实是不愿跟对方起冲突,犹豫了一阵之后,黑着脸道:“方兄有何高见,且说来听听好了。”
“不敢。”方瑞很是客气地拱了下手道:“此皆小二失了手,并非存心故意,邹兄乃举人功名,与这等小人计较,却是不妥,不若在下提个议,就由王掌柜的陪个浆洗费三两银子可成?”
“是啊,邹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小老儿给您赔不是了,这顿酒菜全算小老儿的,小老儿再赔您老三两,啊,不,四两银子如何?”王掌柜实是怕见官,这一见事情有了转机,自是紧赶着凑了过来,拱手陪着小心。
“哼,罢了,就依方兄所言好了。”邹四海面『色』变了几变,到了底儿还是没敢发作,这便冷哼了一声,一拂大袖子,与几名同伴匆匆下楼去了。
“方公子,小老儿多谢您老了。”王掌柜见偌大的事情竟就此收了场,自是感激不已,忙不迭地出言道谢着。
“王掌柜须如此,方某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方瑞并不因王掌柜的地位卑微而有所失礼,笑着还了个礼。
“好人有好报,方公子来年定能抡元,小老儿先恭祝方公子高中榜首了。”王掌柜到底心挂着楼下的事儿,紧赶着谢了一声,匆匆地下了楼。
王掌柜此举颇有失礼之处,可方瑞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也径自转回了厢房之中去了,一场风波就这么雷声大雨声小地收了场,然则事情却并未因此而结束,只因方瑞的出现已引起了不少关注的目光,这不,就在南二厢房里有人就对这方瑞起了浓厚的兴趣,这人正是微服出游的萧畏!
年关将近,杂事尤多,身为马政署主官的萧畏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然则林崇明相邀,萧畏却也不能不来,来了也就来了,其实萧畏压根儿就猜不透林崇明邀自己来这么个小酒楼的用意何在,问也问了,可惜林崇明却是笑而不答,不过么,尽自心有疑『惑』,可能得到一个彻底放松的机会,萧畏倒也不是很在意,也就这么陪着林崇明喝酒闲聊,却也颇为悠闲,待得东厢房闹起事来之际,依萧畏的本意,是打算给那些个斯文败类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的,只不过没等萧畏出手,事情已被方瑞压了下去,这便令萧畏对方瑞其人起了些好奇之心。
“林兄,这个方慎行似乎名气不小么,莫非林兄邀本王来此便是为了此人么?”萧畏笑眯眯地举起了酒樽,浅浅地饮了一小口,试探地问了一句——萧畏往日里实不怎么关心那些所谓的儒林文士,对方瑞其人自是一所知。
“方慎行乃是江南名士,文采过人,素有桐城大儒之称,莫非入不得王爷法眼么?”林崇明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道。
“呵呵,林兄就喜欢打哑谜。”萧畏一听这话,便知晓林崇明不想说破邀请自己来此的真实用意,心里头的好奇自是更浓了几分,不过也没再多问,呵呵一笑道:“此人既能入得林兄法眼,想来是有些真才实学,罢了,本王既然来了,那就去结识一番好了,林兄可愿同去?”[
“王爷既是要去,林某岂敢不陪?”林崇明哈哈一笑,打趣了萧畏一句,宾主俩同时放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