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开始下了,尽管不大,只是稀稀落落地飘着些雪花,可却令原本就冷的天气更寒上了几分,然则对于猫在马车厢里的萧畏来说,却一丝一毫的影响——两个加足了料的炭盆子正熊熊地燃着,令车厢里有如春天一般温暖,而此时的萧畏正斜靠在锦垫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地看着端坐在对面的林崇明,脸上满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惜林崇明压根儿就没在意萧畏的“挑衅”,淡定地与萧畏对视着,一双眼里满是戏谑的神『色』。
“罢了,罢了,算小王怕了你了,林兄好算计,这回小王算是又被你给摆了一道了。”对视了良久之后,面对着有如磐石一般坚定的林崇明,萧畏很是奈地败下了阵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王爷误矣,林某这不过是给王爷送上件称手的打狗棍罢了,王爷您说呢?”面对着萧畏的“指控”,林崇明毫不在意地摇着头,笑着回了一句。
“哦?哈哈哈……”萧畏一听此言,便知晓自己的心思怕是瞒不过林崇明的算,不由地便放声大笑了起来道:“好你个林兄,骗着本王去打恶狗,万一要是本王不幸被狗咬了,那可不是耍的,嘿嘿,林兄不会忍心让小王当个冤死鬼罢,事到如今,总该给小王一个交待了罢。”[
听着萧畏这等有如怨『妇』一般的话语,林崇明立马没好气地翻了下白眼道:“林某不过是偶到三元酒楼一行,恰有所闻罢了,至于如何应对,王爷自己看着办好了。”
“嘿嘿……”一见到林崇明这么个总是风轻云淡的人物也有翻白眼的时候,萧畏不由地便乐了起来,笑着打趣道:“林兄这一偶闻不打紧,却要小王出面去当恶人,这都是啥世道啊。”
“王爷以为此四子何如哉?”林崇明懒得理会萧畏的风凉话,笑着转开了话题道。
“哈,林兄这是欲考小王么?呵呵,依小王看来,此四子皆算有才之辈,然则即便诸子文采相差几,将来的成就却是高低不同,唔,那沈青衣沉稳而有智,当是相才,官可至阁臣之副;方瑞其人过于好名声,才学虽有,却难成大器,为一部之尚书已是到了顶点;西门恨为人正派,嫉恶如仇,却又不失变通,当是御史大夫之最佳人选,至于章鹤么,历练太少,城府稍浅,或许当翰林大学士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萧畏笑嘻嘻地将四名举子一一点评了一番,甚至连他们的将来都越俎代庖地给出了安排,那等自得的样子惹得林崇明不由地便笑了起来。
“哦?那依王爷看来,何人可为阁臣之首乎?”眼瞅着萧畏做出一副帝王之气概,瞧得林崇明又好气又好笑地翻了个白眼,紧赶着出言为难了一句道。
“嘿,林兄这话可就问对人了,答案么,很简单,林兄看本王眼睛里那个人是谁来着。”萧畏狡诘地一笑,特意将头往前凑了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地低声说道。
“……”林崇明没想到萧畏会拿自己来开玩笑,一时间竟不知说啥才好了,可内心深处却是滚过一阵的感动,只因林崇明知道萧畏表面上看起来是在说笑,可其实说的却是真心话,自是为萧畏的知遇之情所感动不已。
眼瞅着林崇明有所失态,萧畏可就乐了,刚想着再出言打趣林崇明一番之际,却听车帘子外传来了宁南的禀报声:“王爷,皇宫已到,老王爷已在宫门处等着呢。”
一听自家老爹已到了,萧畏立马一激灵便跳了起来,顾不得许多,笑着对林崇明说了声:“林兄,小王先去应付一二,林兄还请先回府罢,事了之后,小王自去寻林兄再行商议。”话音一落,紧赶着便下了马车,入眼便见自家老爹领着两位兄长皆已在宫门处候着,自是不敢怠慢,疾步便赶了过去,一躬身,行了个礼道:“孩儿见过父王,见过大哥、二哥。”
今日乃是除夕,按天家惯例,当赐宴两仪殿,凡三品以上重臣皆在其列,名为守岁,实则是犒赏有功之臣之意,向来隆重得很,为臣者莫不以能列席其上而为荣,也就萧畏这小子不当回事儿,夜宴都快开始了,才姗姗来迟,着实是有够吊儿郎当的,若是他自己迟到也就算了,却让项王萧睿在承天门前等了良久,对于向来守时的萧睿来说,其心中的恼火也就可想而知的了,这一见萧畏上前请安,萧睿的脸『色』可就有些子耷拉了下来,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一副即将发作之模样,看得萧畏小心肝“扑通”直跳个不停,赶忙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微笑立于一旁的大哥萧锋。
“父王,时辰将至,三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