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大,纵或能突破得了枪幕的阻击,其枪势亦老,不单刺不中萧如峰的身体,反倒极有可能被萧如峰接下来的反击扼杀当场,这一点萧如峰自然是全都算计到了,再一看萧畏出枪的狠劲,要想变招已是几可能,眼瞅着胜利已在向自己招手,萧如峰的脸上『露』出了丝狰狞的笑容。
萧如峰能算计得到的,萧畏自然同样也能,一见到萧如峰如此凶悍的一招枪鞭出手,萧畏的脸上也『露』出了丝得意的笑容,待得萧如峰枪鞭一挥出,萧畏突地暴喝了一声:“汰”,双臂猛地一顿,原本急速前刺的枪尖一颤之下,竟然在瞬间缓了下来,出现了一个极为短暂的时间差,恰好以一线之差,让过了萧如峰扫将过来的枪幕。
不好!萧如峰显然没想到萧畏会来上这么一手,再想要收枪回防已是不及,没等萧如峰反应过来,就见萧畏手中原本已缓下来的枪势突然如同毒蛇昂首一般再次活了过来,直突突地奔向自己的胸前空门而来,心中暗叫不妙,顾不得许多,慌『乱』间一个铁板桥便直直地仰面倒在了马背上,于两马交错间,险而又险地闪过了枪尖的攒刺,可惜还是没能完全躲过,肩头处被抢尖的石灰袋擦着边划出了一道白痕,尽管这在正常的沙场交锋中,因有着盔甲的掩护,这一枪根本就不会伤及肩头,可惜这是在校场演武,中招便是中招,没有旁的解释可言。
零比一,第一个照面萧如峰便中了招,如此出人意料的结果登时便令满场的军民齐声喧哗了起来,叫好者有之,叫骂者也有之,惋惜者有之,大呼侥幸者也有不少,一时间偌大的演武场中喧哗之声噪杂得震天响。
该死,可惜了!一片喧闹声中,萧畏并未因自己已取得领先而得意忘形,反倒是面『色』肃然了起来,暗自惋惜不已,要知道刚才那一枪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极难,当初为了练这一枪,萧畏可是吃了大苦头的,没少被自家三舅好生教训过,也不知摔了多少次马,挨了多少枪刺,这才将这招“二段枪”学到了手中,本想着出其不意之下,一个照面见功的,可没想到还是被萧如峰逃过了一劫,虽说目下取得了暂时的领先,可萧畏却知道接下来的战事不好打了,只因他清楚萧如峰在骑战上的能耐要明显高过自己一筹,接下来的仗该如何打便成了萧畏的燃眉之急了。
这一头萧畏没有急着再次放马冲锋,那一边萧如峰同样也没急着动,愣愣地看了看远处的萧畏,又侧脸看了看肩头上的那道白线,萧如峰的脸『色』变化了好一阵子之后,突地放声大笑了起来道:“哈哈哈……好,好小子,真有你的,有趣,很有趣!”
萧如峰笑得极为放肆,那运足了内劲的笑声穿云裂石般威猛,竟以一人之笑声压住了满场的喧哗,显示出萧如峰强大的自信心,当然了,萧如峰有绝对的理由自信,哪怕先前那次交锋中,他处在了下风,甚至丢了一分,然则萧如峰却并不在意,他有着绝对的把握在接下来的交手中取得最后的胜利,只因他认定自己已看穿了萧畏的虚实,一切皆已尽在掌握之中,此时不笑,更待何时!
笑吧,笑吧,笑死你小子好了!萧畏一听到萧如峰那放肆至极的笑声,心头不禁滚过一阵厌烦,暗骂了一声之后,索『性』来个充耳不闻,眼睛一眯,脑筋急速地转动了起来,试图找出一条制胜之路。
硬拼绝对不行,可不拼又该怎么办?萧畏不停地在心里问着自己,脑筋转得飞快,可却始终找不到一条稳妥之道,心烦意『乱』之下,眉头不由地便深锁了起来,正自发愣间,却听鼓声突然再次轰鸣了起来,猛地一抬头,立马发现萧如峰已再次发动了狂野的冲锋。[
该死,搏了!一见到萧如峰已动,萧畏自是不敢再多想,牙关一咬,冷哼了一声,将心中的杂念全都抛到了一旁,一催胯下的战马,手中的长枪一平,再次发动了冲锋。
鼓声激『荡』中,冷风扑面,热血在沸腾,可心却是冷静了下来,忧喜,悲伤,想念,萧畏不经意之间竟进入了难得的空寂状态,心如静水之下,萧如峰的一举一动全都倒影在了心间,如同刻画一般清晰,所有的一切都宛若成了一幅缓慢滚动的画卷,计算复计算,所有的一切都已逃不过萧畏心境的计算,与此同时,萧畏全身的肌肉却全都放松了下来,可却又绝不是松弛,而是一种玄妙的难明的意境,随时可以根据计算的结果瞬间作出最准确而又迅速的反应。
近了,更近了,急速冲刺中,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堪堪便已缩短到了不过两丈左右,就在此时,萧如峰大吼了一声,手中的长枪一闪间,已如同闪电般地刺了出去,目标直取萧畏的咽喉要『穴』,而此时萧畏竟然没有一丝的反应,枪依旧平平地端着,似乎被萧如峰这凶悍绝伦的一枪吓呆了一般,那愣愣的样子登时便激起了满场的惊呼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