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将刺来的箭矢均匀切割成两半或者四半。
“别过来!回去!逃!去求援...”
希尔瓦娜斯狼狈的躺在沙滩上,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一看,那被鲜血浸润的脸上就写满了绝望。
她对于自己弟子的水平还是很了解的。
纳萨诺斯很厉害,堪称人类中最优秀的射手,但他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诡异家伙的对手。
女神还算有点良心,大声疾呼着不让纳萨诺斯跑来送死。
看来在她心里,玛瑞斯并不是备胎。
最少不是炮灰。
这个发现让切割箭矢玩的很嗨的布莱克微微点头,对自己兄弟以后的感情生涯总算有了点信心。
“喊什么喊,我和他比和你熟。”
布莱克放下月刃。
抬起手扣住了最后一支射向自己脑袋的箭,手握着箭杆嗡嗡作响,那淬了毒的箭头距离他战盔也只有一掌的距离。
完全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样。
他反手将这支箭插回背后的箭囊,又和守望者们的临战姿态一样,提着月刃,双脚交错着停在原地。
目视玛瑞斯冲过来,将自己的女神抱在怀中转身就跑。
“喂,我的兄弟,你知道你现在带走她意味着什么吗?”
布莱克喊了一声。
玛瑞斯的脚步停了下来,在他怀中希尔瓦娜斯惊愕的注视下,纳萨诺斯面色复杂的回头,对布莱克说:
“我不能坐视你伤害她,你要做的事和她无关。这是我的失误造成的局面,我会承担一切结果。”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我,我并不在意我的追杀者里多出一名稚嫩的游侠将军,想我死的人已经很多了。
我也无意因为一个女人,就去斥责曾和我发下兄弟之盟的朋友。”
布莱克摆着手,解释到:
“我说的是你!
原本的计划里你应该在她更狼狈更绝望的时候出现,上演一出完美的英雄救美。
我也不会真正伤害到你的心上人,但你看到她受伤时,还是忍不住跳出来了。
我能理解你心中对于挚爱的保护欲,也能理解你不愿意用欺骗的手段获得她的好感,但你应该更耐心一些。
现在好了,她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了。
你觉得以她的性格,会继续和你维持那种纯纯的暧昧吗?虽然你救了她,但我觉得,她现在可能恨不得杀了你。
可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了。
在她心里,你这种行为就意味着通敌和背叛。
你送再多礼物,再怎么关心,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永远没可能和她在一起了,我的蠢兄弟。”
说话之间,布莱克走到正在沙滩上爬行的理拉斯身边,这个年轻人像是古怪的毛毛虫一样,将身体拱起又落下,向前艰难行动。
他的目标是之前二姐和那个海盗打斗时遗落的战刀,只要拿到它,自己就能割开绳子,或者干脆自我了断。
虽然还是帮不上二姐的忙,但最少不会成为拖累二姐逃走的累赘。
他艰难挪到了那把刀旁边,也顾不上其他,咬着牙就把自己的脖子往刀上撞。显然,布莱克刚才对希尔瓦娜斯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他不想再当累赘啦!
“啪”
那把刀被布莱克一脚踢开,让理拉斯的最后努力一头撞在了沙子里。
他伸手把这个年轻人从地面上提了起来,敲着他的脑袋说:
“好孩子别玩刀,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说完,他又扬起手,把闭目等死满脸屈辱的理拉斯风行者也给纳萨诺斯丢了回去,又拍了拍手里的尘土,说:
“今晚我本来就没打算杀掉谁,如果不是女王陛下自己非要冲出来,我这会都该在我的船舱里入睡了。
我还在长身体呢,比不得你们这些成年人,熬夜干活可是很影响身体发育的。
但都说到这里了,我也不妨再直说几句。
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希尔瓦娜斯小姐和我打了这么久,绝对不会只是小腿受伤这个样子。她的一身技巧或许都是和巨魔打架学来的,但我不一样。
我面对的那些对手,每个都能把阿曼尼巨魔当早餐的夹心面包吃掉。
我手下留情不是因为我是女王陛下的拥趸,只是因为你是我兄弟,我不想让你这个优秀的男人伤心欲绝,更不想逼你做些愚蠢的选择。
就这么简单。”
布莱克取出腰间的酒壶,推开战盔,往嘴里灌了几口。
他发出舒适的呻吟,故意说道:
“所以,如果没眼光的希尔瓦娜斯小姐把如此忠诚的你赶走了,你不妨来我的舰队混个新差事,总有一个船长的位置是给你的。
如果你非常喜欢精灵,改天我带你去卡利姆多,去森林里绑几个野精灵给你,你想要几个,我就给你几个,盖个后宫都不成问题。
好了,就说这么多了。
今晚就到这里了,快带她回去治伤吧,我专门瞄准肉多的地方打的,但那个伤口可能会有点死亡气息感染,多休养几个月就好了。
那边的女王陛下,我建议你伤完全好之前别跑来追我。
免得小伤拖成大病,以后要是成了瘸腿精灵,看看除了我兄弟之外,谁还会要你。”
他一边说着与其是解释,更像是挑衅的话,一边在三个人的注视中转身走向大海,就像是召唤宠物一样,朝着大海吹了个口哨。
下一瞬,在巨兽吞水的空洞声音中,一艘庞大的,狰狞的,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幽灵船从海水翻滚中快速上浮。
如探头呼吸的鲸鲨,以庞然无铸的姿态浮到了大海之上。这一瞬,还有哀鸣的黑色装甲龙鹰从天空坠落下来,就砸在希尔瓦娜斯不远的沙滩上。
这漂亮而威严的野兽,终究不是一头风鹫之王的对手。
身上被烧秃了好几块的角鹰兽苍穹,也歪歪斜斜的掠向布莱克,将自己的主人载起,在胜利的嘶鸣与愉悦中,拍打翅膀将他送回了自己的船上。
“呱呱呱”
最后是一大群怪模怪样的鱼人拖着一大箱搜刮到的陪葬品,浩浩荡荡,大摇大摆的从森林中走出来。
为首的那个小个子鱼人,斜带着海盗帽,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大海猛兽呱呱啦的座椅上,一边走入海洋,还一边挥着帽子,对海岸上的三个人挥手致敬。
小鱼人很土豪的从自己的包里丢出好几枚金币在沙滩上。
这是“门票钱”。
似乎是在感谢他们于今晚为鱼人们奉献的一场好看的戏。
这可比在纳格法尔号上看巴内斯和幽灵演员们排练的矫揉造作的歌剧有意思多了。
好活,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