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王展示出的任何虚弱都是它引诱敌人踏入陷阱的诱饵,实际上,想要芬雷尔心甘情愿的臣服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正面击败它。
别想着用驯兽术或者时间去磨。
那头狼王可是奥丁从弗蕾亚阁下的生命温室带出来的,它是荒野半神之母亲手养大的最后一头野兽。
它的智慧不会比荒野诸神差劲。
尽管在我看来,也就那样了。”
“我差点忘了你也是一名传奇猎手。”
戴琳上下审视着自己的长子,他从未发现,脱下战甲穿上学者袍的德雷克,居然真有一种施法者们浓郁的书卷气。
这幅打扮和他以往那种惹人讨厌的欠揍模样几乎天差地别。
上将说:
“你肯定有一位很厉害的导师,我从未想过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我差点会以为你是哪一所学院的教授呢。”
“呃,实际上我确实是。”
布莱克从行囊里取出纳萨拉斯学院术士学派大导师的身份铭牌,轻轻的放在自己左胸前。
他说:
“在达拉然或者奎尔萨拉斯这样的魔法领地里,任何职称低于‘大法师’或者‘大奥术师’的施法者,都要主动向我行礼。
如果我现在回去库尔提拉斯那个魔法荒漠,我完全有资格在库尔提拉斯开设一所以我名字命名的学院。
当然,你说的也不错,我确实有一位艾泽拉斯最完美的导师,她除了性格冷漠,治学严谨之外,也没什么缺点了。
哦,对了,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海盗从行囊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戴琳,后者接在手里看了一眼,立刻皱起了眉头。
他说:
“九月十三号之前,要我的第四个儿子去纳萨拉斯学院求学?这种事应该经过家长的同意吧?我可没有答应。”
“是母亲签的字。”
布莱克说:
“下面有她的私人印章。
显然,她觉得这种事不需要和你商量。我也觉得让坦瑞德和你在大海上漂泊,不如在他还没有被毁掉之前,给他的人生定下一个基调。
他很像是当年的我...
他对音乐很有天分,画画也不错,或许未来可以成为一名艺术家,我可以安排艾萨拉女皇时代的宫廷艺术大师为他单独授课。
如果实在不成器,未来当个历史学家或者文学从业者也行。”
说到这里,海盗笑了笑,他对戴琳说:
“普罗德摩尔家族的海军和战士已经够多了,我们的家族也出过优秀的猎手,政治家更是多如牛毛。
现在‘海盗’这个独特的职业树也被点亮,这一代的战士之路有芬娜继承,而小吉安娜作为施法者一定会比我跟出色。
我觉得,也是时候培养一位平和的艺术家来调剂一下普罗德摩尔家族过于充沛的武德。”
“你们在做这种决定前,最少该和我商量一下。”
戴琳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种态度让海盗很意外,他看了一眼戴琳,问到:
“母亲和你商量的话,你会同意吗?”
“我当然...”
戴琳刚想说自己很尊重妻子的意见和孩子的选择,但在看到布莱克此时注视他的眼神,再联想到海盗和女儿对他的态度。
上将的表情顿时尴尬起来。
“对吧?”
布莱克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
“在从前,你一直在竭力培养出一名优秀的继承者。在我遭遇了不幸后,你转而竭力保护儿女们过上你认为他们想要的生活。
甚至有些过度保护。
我认为芬娜的事情应该能够让你理智,意识到自己那些不恰当的做法。
你并不是一位糟糕的父亲,不要因此自我怀疑。
只是...
怎么说呢?
你认为的并不是我们想要的,最少不是我和芬娜想要的。我不是在扯什么‘自由’之类的可笑话题,我只是说...
你有你的理想。
我们也有我们的。”
布莱克向前轻轻拉开学者袍的衣领,露出了自己胸口上那个尚未完成的魔纹型纹身,在看到那个罗盘、旗帜和大海的标志时,上将立刻了然。
原来布莱克拒绝和他太亲近,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将自己视作仇敌,他只是...有了一个和自己冲突的理想。
两个人都想征服大海。
但大海之王只能有一个。
“善良的德雷克想要回家,但混蛋的布莱克只爱大海...”
戴琳默念着上次分别时海盗告诉他的话,他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儿子身上的纹身,似乎又恢复了上将那种桀骜不驯的姿态。
他挑着下巴说:
“很不错的标志,那是真的海盗纹身吗?”
“不。”
布莱克眨了眨眼睛,重新戴上单片眼镜,开玩笑说:
“这是我今天早上起来突发奇想,用墨水笔花了三十分钟随手涂鸦的,我觉得这样很酷,没准能吸引到一些火辣姑娘的注意。
你觉得呢?”
“那些姑娘会被你迷死的,布莱克。”
戴琳摩挲着下巴说:
“但比我年轻时还差一些,你或许应该继续努力。呐,如果我现在把这个东西给你,你愿意在这里叫我一声父亲吗?”
上将伸手一挥,神奇又神秘的阿格拉玛之盾浮现在他手中,他敲着盾面,对布莱克说:
“毕竟你都把凯瑟琳叫母亲了,这让我心里有些不平衡。”
“不是吧?你在开玩笑,对吧?”
布莱克看都没看阿格拉玛之盾一眼,他说:
“这种东西,我船舱里还躺着一个呢,我已经很久不用它了。你要知道,如果我想要的话,今晚我就能再搞来两个。
它很厉害。
但它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好了,老头子,去蜜酒大厅喝一点吧。
好好休息一下。
南海上你可有的忙了,最后给你个建议,在你启程寻找第二舰队的失踪者时,千万要控制好情绪。”
海盗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对戴琳说:
“如果控制不好,你就完蛋了...奥丁都救不了你,相信我,这不是在开玩笑。”
说完,布莱克彬彬有礼的微微俯身,转身离开。
在他身后,戴琳抚摸着手里的圣盾,他又重复问到: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叫我一声父亲?”
“未来的某个时候。”
布莱克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说:
“在你失去梦想的那一天,在我梦想成真的那一天。熬过接下来的战争,然后,满怀希望的耐心等待吧,戴琳普罗德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