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造物浮空城的最上层,在通往穹顶大厅的晦暗通道中,阿卡来克侯爵手中的淬毒匕首和老吼挥起的致命血吼碰撞一次便轻巧的分开。
穿着黑色战甲的侯爵大人如轻飘飘的影子不但没有被老吼的致死打击伤害到还借助这战斧的力道将自己送入更后方的阴影中。
就这一手借力的技巧就足以让侯爵成为老吼这样的战士最头疼的那种敌人,跳来跳去的打不到就和虫子一样。
偏偏被咬一口还要痛彻心扉。
然而幸运或者不幸的是,阿卡来克侯爵在这通道里面对的敌人可不只是格罗姆·地狱咆孝一个人。
就在他落入更深沉的黑暗中的瞬间,从扭曲的影子里跳出的卡加斯甩动飘逸的死者白发,淬了剧毒的刃拳挥起还有飞舞的骨斧横扫,在交错间隙便给侯爵大人的皮甲上留下了好几道危险的伤痕。
但这还没完。
侯爵一脚将卡加斯踹开,便打算再次后退脱离战场,作为兵主麾下最致命的刺客,他深谙刺杀之道的真谛其实并不在于一击致命,而在于保全自身。
很多时候刺客们需要审时度势,必要的逃走也是战术的一部分,如果你能在你的敌人面前安然脱身就代表着你随时可以在他们放下警惕的时候再返回战场。
即便在物质层面很难做到这一点,但在他们心中你也会经常“回来”。
这便是刺客们对于“恐惧”这种武器的运用方式之一。
曾经的布来克就很擅长这一套,而锐眼密院的侯爵大人更是此中翘楚。
在意识到今晚的刺杀只是一场诱敌深入,将计就计的陷阱之后,侯爵大人已经果断的决定要放弃今晚的行动。
但遗憾的是,在内部出了叛徒的情况下,他想要离开也没那么容易。
“滚回去!那老绿皮正等着用斧子和你聊一聊呢!”
在阿卡来克侯爵如疾驰的影子一样冲向这通道另一侧的出口时,全身上下燃烧着蓝色怒气的芬娜吼叫着挥动手中的泰沙拉克巨剑,将自己的力量压缩到不会破坏自己心爱的浮空城的程度,向前打击一记根本无法躲闪或者格挡的勇气压制。
蓝色的怒气混着泰沙拉克这泰坦之剑附带的灭世之火让这一击的威势笼罩在了阿卡来克侯爵眼前的所有空间中,他躲不开。
这让侯爵紧皱眉头,他额头上的三只复眼眨了眨。
在感受到背后拦截过来的老吼和准备发动下一波背刺的卡加斯的行动后,侯爵大人就送送死一样张开双臂扑入了芬娜的攻击中。
他消瘦纤细的身影下一瞬就被芬娜的勇气压制掀起的愤怒之火彻底吞噬掉,但被焚灭搅碎的只有一道暗澹的影子。
真正的锐眼侯爵已经抓住了芬娜一瞬间的放松,接着她的影子作为跳板跳出了这个布满杀机的通道中。
这种替死般的技巧要瞒过两个半神战士可不那么容易,侯爵大人的身影重新在浮空城中层的某个房间中出现。
他喘了口气便打算激活传送将自己送回锐眼密院的浮空城里。
但下一瞬,一道丢过来的飞刀精准的打在侯爵手中的传送符石上,让阿卡来克侯爵回过头便看到了推门进来,背着双斧的“锐眼女男爵”德拉卡女士。
“为什么?”
锐眼侯爵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撤退被打断就失控愤怒,相反,他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自己最信任的下属,他说:
“我知道你活着的时候和格罗姆·地狱咆孝以及卡加斯·刃拳是同胞,而且有过一些交集,但你向我宣称你不会被过往的记忆所影响。
我也坚信你钢铁般的意志会让你完美的完成你的任务。
我更相信你在兵主之座下立下的誓言,你曾亲眼见过你的世界被邪恶者当做武器进攻艾泽拉斯,你和你的丈夫也死在那样的灾难中。
你比任何人都明白锐眼密院的使命所在。
为什么!
德拉卡,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们?”
回答阿卡来克侯爵疑问的,是两把被抽出腰间的魂灵战斧,女男爵德拉卡俯下身做出战斗的准备。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侯爵,说:
“因为,我记得我的誓言。”
阿卡来克侯爵也被德拉卡这副奇怪的态度弄得有些惊疑不定,他质问到:
“如果你记得你的誓言,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我在履行我的誓言!”
“嗖”
德拉卡女士如幽灵一样消失在原地。
阿卡来克侯爵瞬间转身格挡,将两把噼下的斧头轻巧的挑飞,又在踹击中将女男爵的幽影撕碎,旋转着丢出死亡飞轮将酝酿的杀戮盛宴硬生生打断。
两人交错对战不过两秒,却已都在生死之间走过好几遭,这样的短兵相接最是考验刺客们的功力,事实证明兵主麾下第一杀手依然老当益壮。
在第五秒的时候,德拉卡女士的双斧被挑飞,她胸前插了一把匕首又被侯爵大人抓着头发甩向墙壁,狼狈的砸在墙上还未起身,便被侯爵丢来的匕首擦着脖颈刺穿了身后墙壁。
“说清楚!”
德拉卡的脖子被掐住,她看着握着战斧出现在她面前阿卡来克侯爵,后者的双眼和额头的复眼中尽是质问。
女男爵没有再隐瞒,低声说:
“因为她希望看到玛卓克萨斯的统一!兵主大人并未陨落,她派来了使者并带回了自己的命令,她甚至制定了自己的接班人。
她需要玛卓克萨斯进入最团结的时代,以此来纠正暗影国度最大的错误。
我亲眼见到了兵主大人的信物。
我没有背叛锐眼密院,侯爵大人,我也没有背叛你,我和格罗姆、卡加斯站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服从了兵主的命令。
阻碍玛卓克萨斯统一的锐眼密院已经成为了我们这些兵主死誓者必须铲除的对象!
仅此而已。”
“兵主大人的信物?不,我不相信!”
阿卡来克侯爵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这完全不符合常理,真要多问几句,但冷不防感觉到一股幽风在背后浮现。
然后...
“噗”
沾染着鲜血的符文剑从他后心刺入,又在胸前穿出。
鲜血布满剑刃又被那剑身上的符文汲取,五枚代表五大密院的铭文至此被点亮三枚。
在侯爵低头怔怔的看着那把符文剑的同时,在他背后走出的布来克阁下伸手放在了阿卡来克侯爵的肩膀,他轻声说:
“您应该相信一切奇迹都能在玛卓克萨斯这片热土诞生,我亲爱的锐眼侯爵,我从我的好朋友兵主那里听说过了你的故事。
你的忠诚让人动容,可惜,你并不适合成为她的继任者。”
“我从未奢望过。”
阿卡来克侯爵并没有因为被一剑穿心就进入濒死或者重伤。
人家来到玛卓克萨斯的时候都已经死了,如今这副躯体只是为了方便施展刺客战术以及承载灵魂。
他本质上并非活物,自然也就没有活人才有的弱点。
他甚至有心情仔细分辨这把刺穿他的符文剑的一些细微的特征,作为服务于兵主大人时间最长的通灵侯爵,他能分辨出这把武器确实是来自兵主大人的亲手打造。
“玛卓克萨斯的主人在哪?”
锐眼侯爵一下子消散掉了所有的战意,他扭头看向布来克,后者撇了撇嘴,指了指脚下,又做了个锁链束缚拉扯的动作。
侯爵大人顿时了然的点了点头。
果然,和他最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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