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留守都那么闲的吗?整天没个正经的。”
“秋税刚交完,在就要到年节忙人情,这段时间轻松轻松。我整好要接待个朋友,他府里有宅子,可就偏爱在袇房里住。”
“难怪昊天观越建越大,敢情都是些假道士在里边浑住。”绿萝故意道:
“刚才一辆马车进道观,差点把阿蕊姊姊撞倒,我听那仆人对车里唤‘柴郎中’,这个没礼貌的官人八成也是个假道士。”
李蕊一惊,这时才意识到,绿萝一直在向四郎套话,她忙道:“我没事,当时也只是......擦了一下。”
“柴郎中?这我还真不认识。没事就好,有事让阿慕拿着齐王府名帖找他赔偿去。”
听到元植说他不认识柴俊,不知为什么,李蕊悄悄松了口气。
谢了苏元植,两人进了王府。
李蕊忽然发现,刚才那串念珠,不知几时跑到她手挽着的篮子里,好好的躺在那块蓝布上。
她悄悄将念珠藏进怀里,这才跟绿萝去找殿下。
柴俊接了帖子后,去了昊天观,很快,孟广潜进他书房,将那张帖子换成了洛泱写的那一张,原样放在他书桌上。
李奏听她们说完,便道:
“这个时候,柴俊去昊天观,不可能是去打牌......倒是很有可能像是元植说的,有些人就喜欢住在袇房里......是我疏忽了......”
等了很久,才见阿冽带着阿慕回来。
“我藏在殿堂的山墙后面,突然头晕,掉到下面的草丛里。也不知躺了多久,直到阿冽在草丛里找到了我。”
阿慕摸着后脑勺,也不知是愧疚还是不安,他始终不敢拿正眼看李奏。
“当时天也黑了,我转了一圈才找到阿慕,可惜没看到柴俊进去见了什么人,在我去找阿慕之前,他就已经离开了。”
阿慕曾经脑袋受过伤,头晕得虽然有些突然,但也没太大毛病。李奏让他先回房休息,又让府医过去为他诊治。
“阿冽,你们去道观的路上,可曾遇到可疑之人?”
“并无可疑。”
“府里要加强戒备,关键时刻,不能顾此失彼。”
那边苏府里,四郎这才知道五郎回来了。这次阿爹是让五郎带了话回来的,他自要完成任务:
“四兄,阿爹说,留守看上去风光,但就是个受气筒,你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太冒进,有事多与三兄商量。阿爹会找机会让你换到京兆府去”
“为什么要去京兆府?在圣人眼皮子底下累死累活,还没人记得你的好。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你让父亲不要担心。”
四郎不以为意,他当然不会想在这个位置上待一辈子,今日他才听史墨白说,年前要请他给王守澄送一批礼金。
郑注这次被圣上盯住了,史墨白打算让线从苏元植这里连上。
今天他们几个留守在昊天观打牌,就是史墨白定的地方。
四郎此时已听不进任何人的劝,王守澄如日中天,不知比自己父亲强了几倍。
不过是替史墨白和王守澄跑跑腿,再说买官卖官这件事,他不做,别人也会去做。
何必守着宝山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