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路焱心中有鬼,但还心存侥幸,毕竟自己是大理寺评事,案子见得多了,首尾做得很干净。
他给菊仙的毒药,药量很小,陆续吃了一个多月人才没的,就是仵作也未必......
路焱还在整理思路,又听到宣了两个人进殿。见了自己亡妻的母亲王氏,他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心凉了半截。
再看到菊仙被带了进来,人就像掉到了冰湖里。
“微臣......微臣......”路焱两排牙齿都不听使唤了。
哪知菊仙见了路焱,就像见了救星一样,忙叫到:
“郎君,郎君救救我们的孩子吧!他们抓了我的孩子,逼迫我承认下毒毒害主母,我是万不得已才假装承认,现在当着圣上的面,你要为我伸冤啊!”
路焱这下脑子转过来了,对啊,人都死了快一年,他们去哪里找证据?他连忙向圣上磕头道:
“启禀圣上,微臣实在不知所犯何罪,微臣的小妾菊仙怀有身孕,可家中王氏新丧,恐冲撞到腹中胎儿,这才让她搬到城西去住,难道这也犯法吗?”
安王不禁嗤笑道:“圣上,您应该先查查,是谁让金吾卫逼迫菊仙承认自己下毒,谁在陷害朝廷重臣,这才是关键。”
殿上大臣现在已经完全进入看戏状态,又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宠妾灭妻只是借口,有人要陷害路家,这不还是朋党之争吗?
此时路随的背也挺直了,他拱手扬道:“圣上,王氏年初病逝,到了年尾,才被人说成是死于下毒,您不觉得牵强吗?路随请圣上明察。”
事情一靠上朋党之争,就变得微妙起来。不少大臣纷纷表态,站在路随一边,被告人路焱反而被人忽略了。
很少上朝的昌平郡王今日碰巧也来了,他拱手奏道:
“臣有话说。王氏嫁到路家时,其父王豫州还是珍王府主簿,王氏母女与郡王妃熟识,偶有到郡王府走动。
臣亲耳听路妇王氏说,家中有位婢妾叫菊仙,很得路评事宠爱。府中虽有主母,却常常将家中银钱交与婢妾掌管,以至于家中仆婢皆重婢妾而轻主母。
有次他妻妾起了冲突,王氏的儿子为了护母,还被路焱一顿打,此事到府中一问便知。既有动机、有行动,岂能凭这婢妾一句话就脱罪?”
昌平郡王这几句话说的很清楚,把差点思想放松的圣上又抓了回来。
圣上正要开口询问路焱,路随又站出来维护自己儿子:
“圣上,舌头牙齿在一起久了都会磕磕碰碰,何况后院的女人?有矛盾就要下毒,这是哪里判案的规矩?
卢御使,某不知你受了何人指使,非要把这样无凭无据的案子,直告到圣上面前!”
“直告有何不妥?”李奏淡淡笑道:
“路焱不是一般人,他是本王皇妹的驸马人选,只要与驸马有关,多小都是大事,到圣上面前一探究竟难道不应该?”
李奏这么一说,李好古也“想起来了”,他低声道:
“圣上,咱家听说安王让路家将王氏另行安葬,墓道已经打开,棺椁抬出来还要停几日才能另行下葬。
既然怀疑是下毒,这不正好......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