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看着一排排长在树上的蒙汗药,洛泱不由得快活的向不远处盯着她的阿夔挥起手来。
一柱香很快要烧完了,洛泱走过去准备收针,那孙儿媳激动得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小郎君,血止住了,真的没有再流。”
洛泱收了针,对她微微笑道:
“这只是暂时的。等止血药回来,赶紧煎了让老郡公服下。两幅药后,脾脏出血便能真正止住,那时,就可以让他服补血的药了。在此之前,一定要让老郡公保持清醒。”
老郡公虽然闭着眼,但他也听到了洛泱的话,微微动了动头,表示他还醒着。
洛泱站起来,向旁边站着的族人道:“可以把老郡公抬回房了。”
老郡公抬走,祠堂内外清理干净,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阿夔脸上已经有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这女人,从认识她开始,她给我的惊喜就没停过,这么与众不同的主意,也只配从她的脑袋里想出来。
忽而又庆幸,还好这女人不是敌人......
等待的长夜是那么漫长,除非有事要做。
庄民们男男女女都在磨闹羊花的果实,再把它们混到酒坛子里去。
被选出来敬酒的小娘子们,大冷的天,也换上了她们节日时才穿的大摆裙子。
“小郎君,我们唱采茶歌行吗?”
“不行不行,要唱敬酒歌......我想想,你们把采茶歌唱给我听听?”
洛泱想起东庄唱歌喝酒那次,李奏他们一个调子唱了几十首唐诗,她连儿歌都唱完了,还是喝了个大醉。
那几个女子轻声唱了一首,歌词果然是七言绝句。
“就这首歌的调子,把白居易的劝酒诗唱进去。你们会不会被白居易那首......
劝君一盏君莫辞,劝君两盏君莫疑,劝君三盏君始知。”
哪知洛泱这才开了个头,那几个小娘子就接着唱了起来:
“面上今日老昨日,心中醉时胜醒时。天地迢遥自长久,白兔赤乌相趁走。
身后堆金拄北斗,不如生前一樽酒。君不见春明门外天欲明,喧喧歌哭半死生。
游人驻马出不得,白舆素车争路行。归去来,头已白,典钱将用买酒吃。”
“啊?你们都会!”
洛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诗唱起来就像专门写的一样。
“小郎君,对白乐天,我们可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谁还不会被他的诗?”那些小娘子“咯咯”笑道。
对啊,他们的诗,本来就是可以当歌词唱歌的。
正当大家反复说着整个流程,生怕哪里出错的时候,李郎君回来了:
“小郎君!药买回来了!”
大家都送了口气:这位小郎君扎了几针,血就给暂时止住了,那她开的止血药肯定也不会差。
若不是她,谁也不知道庄子里开花很漂亮的闹羊花,还可以这么用。
万事俱备,就等着黎明赶到庄子里的盗匪们了。
想想大伙儿差点被这群野兽替代,庄户们都摩拳擦掌。
恨不得一息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