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男子这副怪异的表情,颇有节奏的鼓掌声分明从其身后传出,目光齐刷刷的投去,骷髅面无表情的双手击合,球球更是配合的挥舞着小触手,两怪倒是在给沈小七叫好,男子愤然不已,“家门不幸,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儿,为了你,我可是夜夜难眠,吃啥啥不香,你倒好,和着外人折腾你师父,就这么一个念想也给我夺去,早知道,刚才让你把她宰了,在做好人算了。”
“前辈,有些话这么当着我面说,合适吗?”气急败坏也不用这般堂而皇之,阻碍骷髅动手合着就是为了有个说辞的理由,之前那一副亲切高深的模样,实在和现在这几欲哭天抢地相差甚远。
“你也好意思说我?”男子瞅着满地的碎片药粉,能当面干出这种事,还腆着脸要葫芦,强行扭转任务奖励,一堆说辞,反显男子理亏,闯入此地的非泛泛之辈,能得到技能已然非凡,却独独对他看重之物横刀夺爱,满腹委屈全然不顾年岁,“我们在商量一下行不行?这酒葫芦给你也没用处,四人一人一招,不用等找到人,我现在就教,若是完事,我手上有什么好东西也给你。”
技能都能作为先发奖励,还主动增加后置,沈小七不觉失笑,“前辈,你这么说,我不是对这葫芦更有兴趣了?君子一言,这可是你说的。”
“葫芦里的酒,是我昨天偷的,不被人追,我会来这破地方,君子与我何干?”男子倒也豁的出去,npc至少在意点脸面,为了一个酒葫芦,男子这是丝毫不在意,沈小七望了一眼其身后的骷髅,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看来你徒儿这般对你,也算无愧于你,前辈,你这是准备耍赖不成?”
“我就赖了,怎么着,爱要不要?本来就不管我什么事,能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大不了一拍两瞪眼,找不找到与我何干?”男子这般性子,当真和出现之余的模样截然不同,就连那骷髅都不忍直视,骨手抵额强装不识。
逃窜至此,顺便完成下托付,的确男子没有必要硬撑着有所损失,如是执意这般较真,沈小七等人还真拿这家伙毫无办法,暗自思付,沈小七低语出口,“前辈的样貌,我是知晓的,自言和我有所关联,想必是我的技能,应当不难寻得前辈名讳,较之身份,我等与你天差地别,前辈这般是否有辱身份?”
“别拿对小鳗蛇那套对我,没什么用,随你去打听,普天之下,我也算是恶名昭彰,不怕更显摆点。”男子现下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任凭沈小七如何也是无法打动,的确可以探听其名讳,只是仅凭玩家非议,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至于战力胁迫,能走到男子境地,恐怕太过遥远,既然男子如此看重此物,沈小七倒是另有他想,“前辈说这葫芦是念想,想必他人馈赠,如此珍惜,可见那人之重,我等所行亦是前辈托付,给与不给全有你做主,也算是给了我等一段机缘,岂能过分相胁,不知在下是否能打听到葫芦出处,若是可以,有朝一日,定当亲自前往,将此段过往细细说来,定然让前辈心念所在知晓你用心之重,甚至不惜倾尽颜面。”
此言出口,意在窥探,沈小七也不明白这物件究竟好在何处,着实不比先发获得技能价值,若是骷髅只为让其师惆怅,倒也可以点到为止,这等物件无法揣测过多,不似武器可以随意触发技能,沈小七倒是不妨探其究竟,牵连他人可能另一段剧情,能让男子如此心心念念,另可睹物思人的所在,不见其忧伤,很可能未曾泯灭于世,只可能是男子无法直言的所在。
凡事利弊,男子如此不把脸面当回事,就必有无法启齿的所在,最难将息不过情字了得,沈小七几乎不用多虑,馈赠之人必然是其心慕,算不上危言耸听,若非男子因地域特殊而主动发布任务,四人可能除了材料毫无斩获,寻人无论难度,没有时效倒是可以随意处置,并不急于一时,等同白捡了一份任务奖励,男子当真不依不饶,就算退而求其次拿下技能奖励,沈小七倒也愿意游说一番。
“姑娘,做人留一线,没必要这样。”男子收起那副听之任之的表情,眸中夺过些许黯然,“打听与我,无所谓,若是涉及过甚,恐怕会损及自身,是我允诺在先,的确是有些刻意所为,葫芦我可以给你,但她,不可扰。”
一语玩笑,却让男子恍若他人,没有那份迷醉,更是捻起无赖之态,面无表情,周边的空气却是特效加持下的扭曲,沈小七所言想必是步及其逆鳞,葫芦随意被男子丢掷而来,入手稍显沉重。
“酒葫芦,未知,盛放之物,未知。”
品级过高、关联不及,沈小七几乎是看不出任何所以然,至于其中美酒究竟是何等所在,能迫使男子被追逐,想必亦是价值不菲,并非直观增益的物件,沈小七可不敢随意服用,毕竟酒水也是存在一定的弊端,不知何等馈赠会让男子这般动容,并非敌对所在,另可损物也不愿被他人告扰。
翻手之余,一个小巧的药壶置于手中,男子并未勘探玩家包裹之物,沈小七作势未到极致已然引起勃然动怒,此番残留之物倒也有些用处,倒净壶中药粉,拿着葫芦小心翼翼的灌满,沈小七抱着葫芦几步上前,双手递还之态,寻着男子不明所以的眼神,“晚辈失语,前辈莫怪,若是不愿我等冒犯,自然不敢妄行,既是珍惜之物,放在我这或许当真无用,不如我们择中如何?”
“什么意思?”周身气势逐渐掩去,男子神色稍稍柔和,不难听出沈小七只是好奇葫芦出处,并非有心而为,亦是无可奈何之举,眼下不愿放弃另寻他法,他倒想听听,她还有何等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