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血魔一众,妖魔的确不敢再犯。”柴昭认可战无极的说法,一方魔尊、所领将领葬送于此,对于妖魔二族的威慑决然足够,只是柴昭的言语减缓,“虽为取押,却与博弈无异,战无极,这一局,我赌不了,你不够作我的筹码。”
“你什么意思?”战无极眼底渗出些许怒火,柴昭出面,若无缓解,他依旧出于两难之地,吐口而出,柴昭却不吝解释,“我不知牧王所率六族妖军何处,其势众,若不能在短时间将其擒杀,数日之内血洗我人族数城,绝不在话下,以你一人之命,换我数城百姓,赌一个未知,我没这信心,虽为同盟,我人族和妖魔作战数载,却鲜少有仙族出手相助,你一人独战,一了百了,我却担不起妖魔这般反扑。”
前车之鉴,战无极拿下玉王,炫技垂尸于人族城墙,他倒是可以孑然离去,而左海满腔怒火却是要人族来赔命,仙族的确巡查人间,可针对的不只是妖魔,在乎的也只是他们一族的荣辱,视各族性命如同草芥,如此合谋,柴昭早已心灰意冷。
“现在不是你迁怒仙族的时候,别忘了,暂居凡尘是谁给你们的权利,没有仙族,人族早已是妖魔的阶下囚。”战无极气急败坏,“要援则援,少言废话,你当真以为,没你们我就会束手就擒,今日无论战败与否,仙族自当知晓,你人族异心!”
“这天下,是人族自己打下的,和仙族无关,尽收供奉,却不知怜悯,知晓又如何?与其受妖魔制衡,仙族这般随意趋势,不如人族自立,任何敢于挑衅的,奉陪到底。”柴昭眼眸杀意密布,战无极冷哼一声,手中长弓突现。
“不是都想看看解忧阁所谓的防护如何吗?与其各种恐怕,今日不妨我来一试。”三根箭矢搭弓相向,奇异的炫光集结在箭头之上,恍惚的确存在无踪异色,战无极只知难敌群嘲,出手必定是极强杀招,就算躲不过,此番亦是得让全场付出代价。
“如果可以?还需你?”杀气黯然,柴昭冷语出声,离弦之音赫然而起,气劲迫人的三根箭矢同取中央,全场却未见一人所动,只因较之箭矢之快,柴昭更为迅猛,一柄长枪游龙环绕,洞穿三根箭矢之力同时,仅一招,已然是正中战无极胸腔。
只见银光,已然成这般定局,战无极满眼难以置信,场中亦有多人面露惊恐,就连血魔也是不觉眉头微皱,柴昭一枪来的太快,速率之快甚至全场高品所处亦是无法静观,后发破招,居然可以让三箭失去所有效果,甚至封杀战无极的防御,这一枪的伤害远胜太多。
“你只是个幌子,人鬼若动,血魔妖军大举进攻势在必行,若有折损,更是会让群魔妄动,我没把握拿下血魔,而你不能成为这个诱因。”四目相对,柴昭眼底无关,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般的望着战无极,巨额损血再其头顶不断跃动,强攻之下他连反击的可能都彻底丧失,想必还有极强的控制所在,只能任凭生命流逝,闻听柴昭近乎自语,“我很记仇,你无心之言,却未必不代表仙族的想法,人族君王亦是一族领袖,不是任何人想换就换,天下是李唐的,有我在,就会一直是。”
一招斩仙,柴昭威慑全场,人族向来难见这等惊人战力,此番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已然闻听青小蜻描绘,战无极战法颇具蹊跷,五行幻化之力,绝弓独步,只是未尝被魔族狙杀,却是众创于柴昭之手。
人仙反目恐怕是妖魔最想看到的局面,只是血魔的神色有异,很显然这不是他要的结果,若是魔族狙杀,正好抑制仙族怂恿功绩,无论人鬼相帮,胜负皆可让妖魔动荡之心稍稍团结几分,不可力敌,想要讨活只可抱团,血魔能料定这等想法,柴昭也可以,只是他更为果决,让魔族损失财物,亦是给了仙族一个警告,只是共谋而非从属。
战无极的血量频临极限,虚弱之态尽显面庞,全场不敢妄动,只因柴昭明显游刃有余,能和这等战力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血魔,瞅着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沈小七却徒然捂着腰际,浑身战栗。
“你做什么?”突发异样,后卿立刻出言,沈小七一脸无奈,双肩更是耸动的厉害,“血珠想收人头,看不上荒漠的怪物,它倒是看中残血的战无极。”
“找麻烦也不分时候,这里多半是为你来的,让它蹦出去,能不能收回都成问题。”后卿难得面露焦躁,只是血珠至始至终是由沈小七控制,从未有这般动荡不安,其独好嗜血收割,似乎可以孕育强化,战无极的确不及柴昭强悍,但战力岂是之前遭遇的怪物所能媲美,眼见沈小七按耐不住,血珠炙热让其极为难忍,挣脱之力,以其力量属性根本无法把控,后卿自知其无法维持良久,只能另想他法,“做做样子,别太明显,有柴昭在旁,它未必能得逞。”
“我尽量。”沈小七强行将血珠握在手中,只觉灼烧难忍,咬牙切齿的起身,“说一千道一万,柴兄弟难道就没几分敛财之心,独揽不如众取,有这好事,分我一份如何?”
语调古怪,在如此静观战无极被斩之余,沈小七的声音响彻全场,数道目光投来,皆为惊诧,哪怕之前出言相助的金甲小将亦是有些不知所措,柴昭侧目看来,满眼不解,冷言出声,“尊下莫不是认为有手段,可以在我手中分一杯羹?不在计较力量过剩,未及此阁?”
“初入三界,难有趁手兵刃,什么都该试上几分,有如此良机岂能错失。”沈小七很想摆出一副笑容,只是扯起的嘴角自觉应当极为古怪,虚张声势,已然步及柴昭不过数米之遥,“我会尽量控制,无损此阁,更不会伤及柴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