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不觉他是你大哥,不是吗?”白裙女子缓缓推开,“阵营两立,我为仙族,这一世永不能改,但你要知道,我从未想过害他,是我欠他的,如果可以,你愿替我陪他左右吗?舍弃你的所有,你就是我。”
三族共铸轩辕夏禹,威不可挡,魔尊妖圣皆无人可破,军寨之中,蚩尤望着怀中的女子,满眼皆是柔和,杯盏交错,女子的眼眸充满了迷醉,一点点沉睡之际,却只闻那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我知道你不是她,纵使在如何相像,你终究不是。”
破天一剑,以妖魔二族极克而铸成,仙鬼能全力配合,显然消此剑并不只是在人族能发挥作用,但现下对于同盟而言并不重要,妖魔二族并不知晓这等强势,出阵唯有魔主一人,硬接此剑,最终落得粉身碎骨,究竟是不敌轩辕剑,还是其中舍防一战,却无人知晓。
连番抢阵数日,仅以残余的战铠作为嘲讽,妖魔悍不惧死的冲杀,只为二族善有一份留有,只是这等心思早被三族洞察,坐等妖魔这般毫无章法的赴死,原本占据的优势全数被瓦解,曾几何时已然打的三族溃不成军,现下哪怕魔主暴尸战铠都无法收回,何止大辱。
魔主消逝,虽能夺回遗物,妖魔愿重新侍主,不知何时,二族遍布这等传颂,尽然七十二族无人质疑,现下战局虽破,但妖魔占据凡尘之多已然远胜人族,勉强退兵也是能够分庭抗衡。
“群妖动容,魔族亦是蠢蠢欲动,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不过是人族的削兵之计,无论谁得,有着这繁盛的地域,怎会甘愿屈服,一旦久战,颓势必然被一一诛杀。”魔尊岂能不知这等伎俩,只是没了魔主的压迫,各种心思滋生不断,已然没有继续搏杀的打算,久战不下,开始思付的都是自身占据,七十二族虽未撤军,可逐鹿一地注定是无回之路。
单枪匹马杀入妖阵,此番似乎再度上演,一人一剑就这么闯入三族驻地,破晓时分,最终还是抱住了那件冰冷的战铠,只是那满身伤创,断枪箭矢洞穿残留,几乎仅凭那残存的意志方才能留有一丝气息。
黄帝下令斩杀于前,虽为神躯,仙族亦是有所同意,只是此间却走出二人,丰功之下还能有番说辞,一语承诺,妖魔退军不在招惹人族,稀世阴霾终不得踏出凡尘,根本不容来人反驳,这已然是妖魔无可厚非的局面。
“跟我回去,鬼族尚可保你。”熟悉的黑袍,女子虽恨来人倒戈相向,但终究不忘一份情分,所谓妖魔殿下不过是个幌子,众矢之的,岂能安好,已然这般重创,哪还能于二族相斗。
“如果他还在,鬼族也会在他麾下。”紧紧拥着那身战袍,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澈,恍若那一跃轩辕剑炉的模样,长剑化作白丝,黑袍退却颜色苍白似裙,只是那斑驳的血印犹在其上,仰首望向鬼族女子,嘴角挂着些许笑容,缓缓扬起一张怪异勾勒的面谱罩在面颊,挣扎着起身,一步步留下血印,只留下那凄厉的哀言,“阿蛮,九儿带你回去,生生世世都不会离你而去。”
“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九天!”近乎斥责的语调在空气中回荡,鬼族女子声嘶力竭,来人冰冷的面谱上,那夸张的笑容却透着异样的诡异,“只要他愿,我是谁都不重要,为仙为魔,为牲为畜,都可以。”
长发如瀑,却张扬飞舞,血红大肆蔓延,浸透着长裙满满皆是惊悚,埋骨此间的怨灵哀嚎四野,只是天地间却仅仅有这一人,抱着战铠死死不愿松懈。
光晕消散的刹那,面谱赫然崩裂,已然不在无面,那彰显在沈小七眼中的是极为清秀的脸庞,不在杀伐果断,呵令群妖,屠戮人族叫嚣天劫,没了面谱的掩盖,这张面容只不过是她记忆中的替代,千百载活在假想之中,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本能寻觅着一字一横,却丝毫不介意的毁去,与其让伤创永久停留,无面人也不愿寻回神魔之躯,仅仅是因为那份窒息的痛楚,远比重创来的强烈,她心甘情愿停留在那模糊的记忆之中,他不揭穿,她愿一直替代。
不为其他,仅仅是因为那片大雪中,只有这个人给了她生机,也只有他,方才能让她记得何为笑颜,他是她的魔主,无人能够替代。
“我没有强人所难的兴趣,只有力量碾压来的,方才足以紧握。”沈小七望着那副面容,她不过念化而生,双器为躯,却不知为何会心生异样,难道这借助的躯壳还能有所动容,甩开这等思付,“妖王魔主之能有一人,二族不乏你这等死忠之辈,既然如此,我可以允你,如若他还有复生之能,我必当让他从临世间,至于是否愿和我一战高下,还是如同你的念想一般,已然舍弃天下只为他由,随意。”
妖魔敬奉强者,昔日魔主何尝不是战及七十二族,未逢敌手,就算现下能以碾压姿态号令一时,依旧有如无面人这般,心有他想的所在,与其如此,不若堂堂正正的一分高下,至少不辱了妖魔惯有的气焰。
“后卿,魔主临时之前,愿尊你为王。”一语恭言,收起那副笑言,后卿拱手示忠,不去看后方三人,缓言,“沉积数载,并非所有人都愿意魔主在临,与其分崩离析的内讧,不如将希望寄托其他,毫无意义的所为,千百载难道还不够?若我这是叛离,宁可等待魔主降罪。”
“焚天!青鸾!愿以妖王为尊。”同语相随,无论战力还是这特殊的手段,这一抹神智绝对足以傲视当场,妖魔不可在继续内斗,此番的确是为了无面人许诺而来,但至始至终青红二衣都无舍弃之意,此番但有让魔主负数可能,一时的屈从又有何妨,何况以战力为尊,这抹神智究竟有多强,根本难以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