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过你,不救向回吗?”沈小七借助药物恢复,这群家伙比想象中来的更快,持剑尸骸身后随行三人,更是有一众茫茫多的尸卒在后,青石山稳居在后,无论何种击杀,断去不了来源,怪物都会无限刷新,与其对敌,根本毫无胜算,只是现下对方具备远攻手段,乌江哪怕近在咫尺,也未必能抵,沈小七望向对方,“我只记得许你寻找残骸,作为条件,向家村百姓安生,向回福大命大,这也是我无信?你屠戮满村百姓,究竟谁失约?”
“你以为失了魂魄,死于我手就不至受限?这是你和本侯叫嚣的底气?”持着一柄破旧长剑,怪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量着缩在沈小七身后的向回,“要是知晓,向家余孽最终也会如同我这尸妖大军一般,任我驱使,不知其先祖会是作何感想?或许什么都不会知道,毕竟早已灰飞烟灭,连那祖祠也化作乌有?如此体恤这向家遗脉,不如我们的交易继续如何,待她彻底化作我的麾下,你为我寻到残骸,可让其作伴与你,为奴未仆。”
“你敢伤她,永远被指望什么残骸。”沈小七错身挡住向回,“其他不重要,向回我一定会带走,的确,现在是不敌你,和那什么杨千户有什么区别?仗着的不过是等级罢了,今日我们损在这里,你信不信,无需多日,踏平你青石山,并不是难事。”
没有残骸提升,尸妖是不是能借助击杀拥有经验,无从知晓,可怪物本身强于玩家,正是因为无论如何对比潜力,都不可能和玩家相提并论,任何怪物,最终都会成为玩家攻略对象,强盛一时又如何?八阶,玩家指日可待,沈小七知晓这不过是虚拟数据,但独独向回现下不同,向家唯一血脉,更是小十续命,相关自身,沈小七怎能不在意。
“至少现在,我不用担心这等。”持剑尸骸冷笑,放眼周遭,“百载之前,也是这般,困兽犹斗,你们倒是还有几分骨气,比起向家遗脉,你倒是更有些意思,不过,你可能不知,本侯有的是手段,让你听命行事,有所在乎更好,她化作我的麾下,不知你是不是想看到她和这群尸妖一般,不成人形?”
“残骸我帮你找,放了向回。”战力悬殊,尸妖本无神智,向回一旦死亡,指骨必定会将其化作尸怪,只是小十的魂灵岂能和持剑尸骸相提并论,彻底消散,还不是如同这般怪物一半,现下被困,沈小七也只能这般出语,她知晓残骸的价值,大不了就是诸人全灭复活,可就是不愿这般丢下向回。
“你已经没有和我谈资论调的筹码。”持剑尸骸上前一步,目光不觉望向乌江,“忠君之命,向家不留,哪怕化作这般,我也从未改变过,敬你这不知所惧的模样,我给你一个手刃向家血脉的机会,至少,这么做,你对我还有些许价值,我可以考虑放你们离去。”
小十并非不理解持剑尸骸所言,非召唤兽状态,她无法判定玩家死亡不过是经验损耗,最多羁绊清空,满忠诚度召唤兽几乎可以为侍主挡杀,强行剥离状态,小十依旧不改和沈小七的关联,闻听持剑尸骸此语,紧握沈小七衣角的双手松弛,就欲上前寻死。
“你信他?我死了无所谓,但绝不可能是活着看着你死。”沈小七猛然拉过小十,从未有这般神色以待,幽游和锡卒挡在之前,奕帅也是直面群敌,唯一的连锁就是向回,无论因为何种,都不能苟且让向回成为存活的原由。
“七七。”向回不依不饶的挣扎,目光投向沈小七的臂膀,“不要受伤。”
“你这副身躯是向回的,向家唯一的血脉,你没权利去白费。”沈小七握着向回的臂膀,手中施力,力量悬殊,向回动荡不得,“我不管你是向回还是小十,你是我的召唤兽,我不允许你弃主而去,活着为了向回,一起死了,你也给我重新回来,我受伤无事,白白来此一趟,在折了你?”
“如此负累,还能这么在乎,明明没有她,你还能让本侯忌惮些许。”持剑尸骸冷笑,“就因为在乎,他不敌我王,你等此番模样,倒是让本侯想起了他那副哀求的模样,你们恐怕无法想象,昔日那么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会有那副可笑的面容。”
“所以,你只能是这副尸妖的模样,给你残骸,你终究成不了魔尊,残留的神智,只会让你更像一个憋屈的怪物。”沈小七冷哼失笑,“什么尊于王命,从你处心积虑想离开,你就没什么在乎,我们去不了乌江附近,看不到你卑躬屈膝,不过被人掌控的行尸走肉,借着那不知何来的底气,终究一无是处。”
“看来,阁下是不愿承本侯的礼待。”这群怪物早有叛逃此处的想法,所谓的王命在身不过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沈小七一语,让持剑尸骸眸中氤氲杀意,扬剑一指,随行三怪带着一众尸卒蜂拥冲来,奕帅首当其冲陷入战局,伤害虽然可以躲闪,却瞬间被埋没在群怪之中。
群怪出手,以当前战力根本无力抗衡,奕帅被困,飞镰和向洛节节败退,不过瞬息间,已然有百姓被击杀,尸怪没有任何神智,不在乎妇孺,野兽更是厮杀的本性,场中弥漫在血气,持剑尸骸却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场景,透过群怪,目光直指沈小七,“本侯会让你一个人活着,乞求放过你等。”
“你不会看到的。”全战任务,混迹其中何等无力,只是沈小七却不愿在此刻有半分怯弱,紧了紧握住向回的手腕,迎上持剑尸骸的双目,“天罚、鬼怨我都把她留下,顺应天命就你这般模样,这有何用?任你如何吹嘘,你终究不过是躲在青石山的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