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弟子见到了”,幼蕖垂首答道,她知道温长老问的是衣角上的那柄金剑,“只是,弟子并不曾……”
“白石的名字一直在上清山玉台峰。”
温泽知道小丫头的不安之处,声音平和又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你师父当年为宗门与天下道门立下大功,宗门焉能忘却?他是自请去整顿少清山,亦是为宗门在归云海偏远之处镇守一方,岂是寻常分脉掌事一类?上清山上,一直为他留着位置,如今他不能归来,你是他的关门弟子,回归玉台峰,自然是承接他这一脉。你不是核心弟子,还能有谁?”
温长老缓缓道来,幼蕖听得自家师父犹为宗门所记挂,心下感念,心头释然,再深深拜下谢过。
“你不必谢我。这是掌门与诸位长老所定,宗门未曾忘却你们,只望,你亦视上清山为归属之地。”温泽叹道。凌砄曾拜托他关照几个孩子,尤其要点明宗门之情义,勿要令几个孩子对上清山起了生分,他如今这般,也算是对得起旧人了。
“幼蕖丫头,你将宗门的制衣着好,让我看看!”温长老长长出了一口气,突然吩咐道。
幼蕖怔了一下。
顾川嘴角一扯,对着旁边一个小小的空石洞随意一指:“那边!”
幼蕖不知这位小顾师叔的怨气因何而来,只作不见,拉着唐云进得小石洞,整理好衣着,才再出来。
少女身量尚未完全长成,但已见玉立身姿。青袍金剑,英秀挺拔,眉宇清凛有剑意隐蕴,又有温和悲悯之意,其神情气质,正如当年玉台峰上人。
温泽不觉湿了双目。
“好、好……”温长老惟有深深点头。
换了旧衣着新袍,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了?顾川心里嘀咕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勉强,还过得去吧……
离了晏岁峰后山,幼蕖立于铁木鹞子上,山风迎面,青袍衣角翻飞,一低头即能看到那柄金光闪闪的小剑。幼蕖有些明白温长老让她即时换上宗门制衣的用心了。
暂住马头峰、试阵停云台、入室玉台峰,直至此刻,看见这柄小剑,才恍然生出一种身在上清山、人属玉台峰之感。
这柄小剑,岂止闪耀在衣袍一角,似乎,已经浅浅地钤印在心间。
宗门认同了她,她,亦开始认同宗门。
回程途中,与不少前来晏岁峰庆余堂领取份例的新弟子交会而过,亦有几个眼尖的新弟子看到幼蕖所着的核心弟子道袍。
一来铁木鹞子太打眼,虽是主体为铁木所制,却融入了猛禽骨羽,双翅似乎犹挟海上风雷,其威风气势哪是这上清山上常见的文弱白鹤可比;二来鹞子之上,唐云与幼蕖比肩携手,一双人儿亭亭俊立,飒飒凌风,极是抢眼。
鹞子飞过诸峰,多少人在下方翘首远观,交头谈论,便难免有人要问及唐云身边那位女弟子是谁?这飞行器怎地如此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