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想悄悄给幼蕖传个音,问问到底关不关她的事。
幸好拦路的执事弟子没注意到最后这两个人的脸色,他盯着已经走到前头的田雨因。
“田……田师叔……我是,段钢。”那弟子磕磕绊绊地道,他知道田雨因辈分高,又与他还算有点交情,遂本能地喊了出来,希望昔日的一点颜面能有点作用。只是昔日里他与田雨因往来的时候,都是亲昵地唤“田师妹”“雨因”,如今只能恭恭敬敬称一声“师叔”。
田雨因讶然回首。
段钢?
是谁?
幼蕖刚才碰面就认出来了,只是没特意招呼。
她们刚刚来少清山时,在马头峰的果园,这位段钢段师兄曾十分礼遇田雨因,在果园给了她不少方便。
那时节,田雨因时常带些果子回来,口中也经常说起“段师兄”。
马头峰果园的果子好多都被拿去讨好田雨因,心心念念自己私房钱的朱兆云不知道暗里翻了多少个白眼,心疼果园的果子,鄙视段钢蒋昕的见色忘义。
为这,幼蕖可是曾大力抚慰过朱兆云师姐呢!
没想到这位田小师叔的记性还不如自己呢!
幼蕖暗笑了一下,自己这个脸盲都记得段师兄,田雨因吃了人家那么多,却忘性忒大!
愣了几息功夫,段钢急得又道:“在马头峰果……”
“哦!段钢啊!”田雨因及时记起来眼前人的名姓,截住了段钢的话,她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儿,“怎么是你,瘦了不少啊,怪不得我都没认出来!怎么,调到五英洞了?”
段钢见田雨因认出了他,松了一口气,又感激对方依旧记得他,语气恭敬又讨好:“田师叔,我们几个当日听说您蒙善从真君收徒,都为您高兴……”
他奉承了两句,又回到事情上:“这洞内的情形,就算真有什么,也不是天大的事,只是弟子这里要有一个备录,好向上头交代。弟子惶恐,还请师叔赐教。弟子,弟子担不起这……”
段钢讪讪一笑,希望田师叔能给他点面子,配合着说清楚事情。他可不敢讨要什么说法,只要有人愿意说清楚缘由,他也就好交差了。
田雨因嘴角微弯:“哎呀,这个忙我可帮不上。我们这次的历练队长是这两位师兄,我其实只是跟过来的,不抵什么事。段钢啊,若他们不想为此滞留,我也没办法呀。”
尽数推了。
萧云轫微微蹙眉,他听着这话似乎不对味儿。
鲁耀群却管不了那许多,他听说过外门规矩松散,有弟子出洞时要给两块矿英作为好处,他对此事极为不满,与同门提及此事时都忿忿然,认为是宗门福利滋生出一干蠹虫,很该整理一番。
以往只是听说,现在他认为自己是真遇到了这等腐败事,气冲上来,便认定了段钢是无中生有地挑他们的刺,只为索取好处。
“走走走,有什么来金钟峰找我说!这都耽误时辰了,我急着回去交剑英石呢!几位师叔都等着,耽误了事情,你担当得起吗?”
说着,便胳膊一张,鼓推着大家往外走。
段钢急了,一掌拍碎了腰间传讯符。他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外门弟子,拦不住这些精英人物,可他更担不起洞壁损毁的监管不力之责。
他辛辛苦苦从马头峰果园调到这里,便是图这里前途更好,与内门打交道更多,还有元婴指点。
可若是向来太平清闲的五英洞在他手上出了事,前面的辛苦也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