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色泽半新的藤编护腕,欣然一笑:
“这乌钩藤世人只道其剧毒难缠,却有人利用其特性编成护腕,这乌钩隐藏得极好,看起来就和普通藤编一般,遇敌时出其不意,才有奇效,果然心思巧妙。幼蕖谢过大师兄!”
吴祯挑了挑眉,这小姑娘颇有眼力,又口齿伶俐,确实是个机灵的。
“听说你入玉台峰不曾拜师?”
突然听到吴祯问了这么一句,不知何意,幼蕖微愕,正待张口,却有唐云斜插进来道:“幼蕖师父白石真人本就是玉台峰门人,很用不着拜两个师父。”
吴祯瞟了唐云一眼,他虽然许久不在山上,但大师兄的积威犹在,唐云干脆地住了口。
幼蕖微笑不变:
“入内门是否拜师本就是自主选择。师伯与师叔念及同门之情,也体恤幼蕖难忘师恩之意,故而玉台峰红叶、白石、墨川三支依然并存。虽未记在师伯师叔名下,但师伯师叔待幼蕖胜似亲传弟子,不曾有丝毫疏离见外。”
“师父倒不曾说过你这般善言,”吴祯微微一笑,又抛出一问,“听说你与米珠时有不和,我初初归来,也未曾细辨,我且听你说说,到底是谁的对错?”
唐云心头不快,这大师兄与幼蕖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咄咄逼人,别是先存了什么偏见吧!她心里,已经自动将吴祯的态度与米兰米珠姊妹俩挂上了钩。
是了,大师兄从前就极为照拂米氏姊妹,在红叶师伯那转了一圈,肯定是先问过米兰米珠了。
米珠做的那些好事,还好意思搬弄是非?她唐云还没想在大师兄面前告状呢!
“大师兄,你莫……”
唐云踏上前一步,抢着要开口,却被吴祯摇手止住:“我要听她自己说。”
魏臻也在后头扯唐云的衣角,唐云只得悻悻住口。
见唐云这样维护新来的幼蕖,吴祯脸上的笑似乎淡了些。
幼蕖不假思索:“是非对错,两位师长早有定论,幼蕖自认问心无愧。只是幼蕖自己身在其中,不便分解,大师兄若想知道详情,还请多问几位师兄师姐,以免偏听。”
“嗯,你是要告诉我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道理么?”吴祯似笑非笑,直视着对面的小姑娘。
“幼蕖不敢。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大师兄自然也是清楚的,幼蕖只是为避免大师兄误以为唐云师姐偏心,多说了一句。便是幼蕖自己,要打听某事,也是要多听几个人说方能采信的。”
她话音清脆铿锵,没有一丝心虚。
吴祯眼神深深,不发一言,不辨喜怒。
唐云与魏臻对望一眼,都觉得大师兄这次归来,愈发有城府了。但是大师兄一心为玉台峰而忙,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他心地本也正,若真被米珠引歪了看法,早晚也能澄清。
“见过大师兄!”
片刻冷凝起来的气氛被新进来的几个弟子打断。
魏臻赶紧笑着来介绍:“这几个挂名弟子大师兄你见过大半。只有两个新人,李延是你刚走那一年进来的,这是杼羽,这一届四明道会后进的内门。”
吴祯转了过来,庄肃的面容松弛了几分:
“我虽未见过,但路上也是听说过的。东楚州抄出来的四明金榜上我看到过杼羽的名字。你们两个,能参加四明道会,很不错!”
能一见面就得到大师兄的夸奖,杼羽与李延受宠若惊,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得谦逊懂分寸,手脚一时间都没处安放。
吴祯宽容地看着两个师弟手足无措的样儿,安抚性地笑笑,又一一看了其他几个挂名弟子的修为进展,勉励了几句,各各也给了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