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游书华自嘲一笑:
“我也太过小心了,生怕仙师忘了我家城主没有修为,用上了灵力。看仙师送得这般稳妥,这才放心。玉成自小是我带大的,难免关心则乱,让诸位笑话了。”
他双袖一振后自然落下,若不是特意关注,根本看不出来他的举动。
幼蕖垂眼拈着一枚干果的薄皮儿,只作未见。
游城主亦是伸袖在额上作势一擦:
“玉成胆小,不曾见过仙家手段,诸位仙师见笑了。”
他伸手出去,六韬令缓缓落于掌心,他紧紧握住令牌,满脸的喜色抑制不住:
“我听先父提过几次这六韬令,果然不凡!对对,正是像这样的形制,这麦穗,这龙虎豹,活灵活现的,和先父描述的,真真一丝儿也不差!”
胡峤微笑不与,只看着游玉成欢喜的模样。
游玉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又托在手上给游书华看,两人交口赞个不休。
胡峤等人当然不怕交出六韬令后这城主反悔,他们到底是修道者,有多少种法子遏制这城主。
而且,有点脑子便知道,破坏协定是有害无利的蠢事,若是道门收回六韬令,白驹城和整个游家都要大大地受损。
游玉成虽然是城主,也只是游家利益的代表人而已,并无本事也无权力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倒行逆施。
“来呀,令盒可曾备好,给吾取来!”游城主下令。
“城主您早就吩咐过了,早就准备妥当。”
他的一名亲信上前,恭恭敬敬奉上托盘,盘内是一只老旧斑驳的檀香木盒,看样子很有年头了。
“晚宴过后我先要去将六韬令供奉在我们游家的宗祠内,以告慰先祖,我们白驹城此后二十年又可风调雨顺,列祖列宗可以安心了。”
游玉成恭恭敬敬地将金色令牌放入手下奉上的檀香木盒内,让人先去宗祠内准备香案。
“游先生,那便有劳你拟文发布了!”胡峤举杯对游书华略一致意。
游书华很是惶恐,赶紧谦虚道:
“哪里哪里!分内之事!应尽之事!仙师客气了!”
他一仰脖,饮干自己的杯中酒。
“诸位放心,我城主府内外都靠游先生一支笔,”游玉成一偏头,对身后一名亲信又吩咐了一句:“对了,让侍卫队跟着走一趟,让那些愚夫村妇将供奉的什么魔神魔将的都给我换成道家三清!该丢的丢,别舍不得!”
这话听得众人面色古怪,二十年前,莫非这些人家供奉的道门祖师也是这样被丢了出去,换成了魔门的神祇?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呵呵,没想到道门魔门在这白驹城,也是风水轮流转,轮番上场。
说起来有些不恭敬,可事实就是如此,魔门神威,道门清贵,平日自以为通天彻地高高在上。但是到了白驹城,也得由着主人任意挑选,道魔两家还得兢兢业业地努力打拼,生怕人家看不上挑不中。
世事就是如此实际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