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绝了的肖山还有这本事,幼蕖心里不由起了几分警惕。
留在张江脑海中的与肖山有关的回忆,除了收他为徒,就是指点他练功修行之类的杂事,无甚大用。
粗粗看了下,这肖山也没悉心栽培这个弟子,所教的都是些末节皮毛,甚是敷衍,看来也没想好好栽培这个徒儿。
那就往前看。
幼蕖不信那肖山能掐断所有的蛛丝马迹。日常言行,琐碎人事,总会牵扯到一些。
山坡上,一双少男少女在放纸鸢。
两只纸扎的大燕子在风里飘飘摇摇,少女手里牵着线,笑意盈盈。
她不时看向身边少年,眼里都是情意。
“红儿!红儿!嗳,红云大小姐!听我一句话好不?你累么?看看,出了一头的汗!给我来罢!早说你爱出汗,等会吹了风,回去又要咳嗽!”
红云!张江曾写过的名字申红云!
幼蕖留神去看。
这少女怎么似乎有些面熟?
幼蕖可不记得她在此地有旧识,也没有认识过哪位姓申的修士或凡人。
那少年满脸都是无奈宠溺的神气,摇着头笑:
“偏爱逞能,说什么一手能放双线,看你小心的,连水都顾不上喝。嗓子待会又要发痒了。来,喝点水!”
少年自腰间取下一只皮囊,殷勤地让少女喝水,又一只手去接她手里风筝线。
少女眼波斜飞,满脸的不服气,让开了少年的手,娇嗔道:
“我就是要逞能!这不是两只燕子纸鸢都放上去了么?你看,飞得多好!宛娘还爱吹她的凤凰喜字做得多大多好,和我这双燕子一比,阿江,你说,谁的纸鸢更强些?”
少年没好气地点头:
“是!是你的强!你是十里八乡都晓得的红云么!还不快喝水!我背了一路,特意用棉套子捂着,还温温的呢!”
红云抿嘴儿一笑,斜睨眼波,又是得意又是受用,笑盈盈地接了水,同时将手里的两枚线锤递过去。
幼蕖见到那略带骄纵的神情,突然心里一亮,她知道这申红云为何给她面熟之感了!
那修士张江身边的两名侍婢!
名作高茜与薛绯的二女!
那高茜与薛绯与这申红云俱是柳叶眉、丹凤眼,尤其是笑起来,顾盼神飞、眼波斜挑,真有几分神似!
而且,她们名字里的“茜”与“绯”俱与“红云”里的“红”同义。
张江养在身边的这两名女子,难道都是因他念着这名为“申红云”的旧人?
幼蕖转念只在瞬息之间,没想到就这一交一接的功夫,两线锤错了个位,两根风筝线缠到了一处。
“哎呀!”
少女惊呼,一撒手,水囊掉到了地上也不管,两只手忙着去扯那两根缠绕在一起的风筝线。
少年急急地自地上捡起水囊,不住用袖口去擦套子绣花处沾上的泥迹,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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