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见自己的亲身父母还要通报?
听得“掌门真君”等语,洪骊并没有自觉愈加矜贵,反而多了烦躁,好不容易涨起来的一点期待已经略有下落。
姚惠却是觉得理所当然,她给洪骊解释道:
“心有大道,又身负大任,焉能与寻常凡俗百姓相比?便是掌门伉俪之间,彼此亦不是日常得见的,须是有事时才约定一面。不然,哪有那么多闲暇?”
原来修道人夫妻有事才能见一见,平时无事就各管各啊!
洪骊想起自己父母日常相对,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无非是聊些家长里短、天气物价,又或是算账量衣,亲族礼节往来。
哪怕是没甚话说的时候,也是安静而和谐地共处一室,一个做针线,一个剪花枝,偶尔交流个目光,都是习惯了彼此在身旁。
当时只道是寻常,寻常,却自在温暖啊!
原来这才是让他心境安定的日常。
他不求长生,不羡慕灵根灵骨,他就是胸无大志,只想做个可以每天和亲人聊聊家长里短的要操心油米柴盐的凡人。
这仙气缥缈的上清山巅,他偏不爱,反而更坚定了回到凡俗父母身边的心意。
姚惠将众人领入一处洞府,向守门童子道:
“烦请向善溯真君回禀一声,就说我等幸不辱命,顺利完成真君嘱托。”
看门童子依言入内通报,稍倾,出来客客气气地请几人进去。
洪骊压住心中忐忑,稳稳迈步,目不斜视地跟在姚惠身后进了洞府。
洞府里如何气派,四周小弟子如何屏息静气,显示出上方端坐者是如何尊贵,他浑不在意。
上方端坐着的是他隔了一世的母亲,是她费心费力地找了他来,并非他殷勤来仰面攀附。
幼蕖与梁溪绛英见礼时,他只静静在旁看着。
听得上方威严声音传下,一一问了此行情况,尽是公事公办的客套与矜持。
洪骊试图从上方那团祥光中辨别那人的模样,可是大约真的是肉眼凡胎,他穷尽目力,也只看到模糊一团,只依稀看出个大致轮廓。
那名叫梁溪绛英与幼蕖的两名少女俱得了上方那人的嘉奖与赏赐。
洪骊听得她们欢快的声音,猜测她二人心头欢喜,当是所得赏赐甚是贵重,心道:原来我那位没见过面的前世母亲亦是花了大代价来寻我的!那,她亦是甚爱我的罢!
一时犹疑,一时为难,他心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乱糟糟绞成了一团。
幼蕖哪管得了洪骊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交过任务,领了赏赐,一身轻松,转身就毫不留恋地回了玉台峰。
姚惠却在善溯真君洞府外徘徊不已,等着里头再度召唤。
她是真心为真君担忧,那位洪公子,好似不太情愿认亲呢!
若真君传人去效力,她正好顶上,她有信心能将洪公子说服。
幼蕖刚刚在玉台峰落脚,就被人狠狠抱住。
不用想,定然是苏怡然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