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以来一直将新收的灵禽藏得严严实实,该的!
祈宁之眼神幽幽,这回是认真答真海的话:
“救命之恩啊,它感激是有的,也给我抓了条虫子当回报。虽然我没要,可也放它走了。”
这话听得很滑稽,就是祈宁之语气不够轻松。
“走了?”真海摸摸脑门儿,迷惑不解。那怎么会还在?
幼蕖不由问道:
“它没走?”
不对,当年师父对真言鸟也有救命之恩,真言鸟也是丢了条小鱼就当两清了。它既然给祈宁之抓了虫,便是想强行报恩完毕了。
她是唯一一个既了解祈宁之又了解真言鸟的人,转念就明白过来了,恍然道:
“是这家伙走了又回来了!不过肯定不是主动回来的,是被人追杀逃回来的!金鸮哪里是轻易肯罢休的!”
祈宁之叹了口气:
“只怪我当时一心躲清闲,又躺得太舒服,也怪那那树冠又浓又密,还结着甜果子,伸手便可得,我一时偷懒,就没挪位置。也是想着打发走两只鸟儿,就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真海只感觉祈宁之幽幽的眼神在他身上转来转去,心里倒也好笑。只有他知道,祈宁之为何冲着他这般幽怨。
不就是因为他们俩打什么“树动风动”的机锋,祈宁之说不过他才去躲的清闲?
这戚大也真是,不就是说了他一句“心动”么,怎么就这般输不得?
结果好了吧,躲来躲去,躲出来一只真言鸟。
燕华急躁之极,忍不住催问:
“啰啰嗦嗦的忒话多,都没说到实处!你快接着说啊!到底后来怎么了?是不是它又回来找上你了?”
只有燕华能对祈宁之说话毫不客气,祈宁之哪敢得罪燕华,不再卖关子,遂道:
“我打发走真言鸟后,才眯了下眼,突然树冠哗啦一响,这家伙就冲进来跌在了我身上。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它就一口啄在我指头上,转眼就认了主。太突然了,我哪里想得到有这一出?”
他拈了拈左手中指,那里似乎犹能感觉到一丝突如其来的疼痛。
就这么简单?
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那只强行给自己找了个主人的真言鸟身上,盯得这脸老皮厚的黑鸟儿也有些不自在了。
它双翅紧了紧,两只爪子不安地动了动,又朝祈宁之脑袋边更靠近了一点。
祈宁之一偏头,伸手将这肥黑鸟儿自肩头摘了下来,轻抚了抚,竟然很有几分疼爱的意味,他接着道:
“那金鸮固执得很,不抓住它绝不回头,一直在附近逡巡,它是无处可逃啦!”
众人都明白了。
金鸮性子本就执拗,何况还有主人命令在身,自是认准了要置这真言鸟于死地。且此禽极擅追踪,一旦认定了敌人的气味,终身不忘,天涯海角也能追到。
这真言鸟给吓得不轻,慌乱之中要找靠山,于是就选择了投靠祈宁之。
“我记得少清山的时候,祁大哥你和这真言鸟没怎么见过啊!”幼蕖见你真言鸟在祈宁之的掌中颇为享受的模样,顺口问道,“怎么就认准了你呢?”
不想那真言鸟立刻两翅支棱了起来,大声叫道:
“我见过他!凌师父夸他!夸好孩子!”
原来这真言鸟曾在高空偷眼观察少清山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