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姨娘有些茫然,“异常举动?没有哇?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
“比如说,他将要干什么事,将要去哪个地方,或者痛骂哪个人,要怎样报复等等,没说这样的话吗?”许娇娇诱导她。
杨姨娘摇头,“没有。老爷其实话很少,那天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坐了一会就又走了,说是去衙门公干。”
咹?
许娇娇惊诧了,这个靳聿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舍小家顾大家,一心扑在建设晋阳美好生活的道路上的好干部?
她怎么就不信呢?
又问了另两人,回答却是一样的,说靳聿明经常不着家,经常在衙门一呆一宿。
许娇娇沉默了。
半晌,她让人把靳家人重新押下去,又让人挨个去问府衙的人,比如府丞,各房经承,典史,经历,知事等等,这些人都被朱将军的官兵看守着,他们可以处理公务,但活动受到限制。
只问他们一句话:“靳聿明晚上经常在衙门处理公事吗?”
不是她要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也不是她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而是凭直觉,她就觉得这事有蹊跷。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事儿一大堆,古怪之处也不少,却就是找不到他的把柄在哪里。
这绝对是个老狐狸!
对于这样的人,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过,任何细节都有可能揪住他的小辫子。
这么一个一句话的微型调查,一会就结束了。
综合各人的回答来看,靳聿明确实晚上经常呆在衙门,不过大都是较早就熄灯了。
这就又古怪了。
既然睡得早,那怎么不回家睡?
这府衙里有什么不寻常的,这么吸引他?
许娇娇已经把这里仔细搜查过了,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一天的盘问下来,没有得到靳聿明逃跑的线索。
第二天晌午,马师爷来报,那边账目的清查,有结果了。
“这个老贼,果然有问题,有大问题!”
马师爷已经知道靳聿明畏罪潜逃了,情绪颇为激动。
“您老别急,坐下来,慢慢说。”许娇娇让人倒茶。
马师爷喝了一大口,平息了一些,
“单说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每次银子运到以后,主要开支在两项,一个是救济灾民,一个是修补堤坝,清淤掘湖。”
“可是,据小老儿所知,救济灾民每年只是应付个形式,每次仅施些稀粥一两天,就没了。而清淤掘湖,这好几年过去了,晋阳府也没见什么大的变化,用来蓄水的湖塘,没见增加几个。”
“至于修补堤坝,这一块最杂,不合理之处也最多。比如修补的人工,除了徭役,衙门还另雇请了人,账上也列支有酬劳,可事实上,乡民们修补堤坝,衙门是没给钱的,只管饭。筑堤的材料,都是些土石,要什么钱?可账上也有列支。更可气的是,小老儿清楚的知道,筑堤的土石都是就地取材,那些大石料,都是被水冲垮后,又派人搜集回来,重新垒上去的,这哪里需要钱?”
廖青听了,有些恍然。
这个他有发言权。
他去现场看过,他当时还奇怪,为什么那些堤坝的材料,绝大部分都是大块的石头?
大石块虽然厚重,但与土的黏合力不强,并不适合用来筑堤,至少是不宜用大量的大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