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其中有多少是拜莲香所赐。
他虽然依旧被不祥的预感所笼罩,但衡量片刻,还是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中,阴冷的感觉如影随形。
他睡得不好,甚至可以说几乎没睡着,烦躁地皱眉翻了个身。
忽然,他好似听到院中传来了一声哗啦的水响。
精神骤然清醒,钱三猛得睁开眼睛,心跳如擂鼓般加快,他顾不上自己这心悸的老毛病,飞快坐起来,从枕头下面拔出一把刻了符文的匕首。
刚刚的声音绝对是从他院中的那口井里发出来的。
是……
里面的东西动手了吗?
“它”会出现,说明院子里有陌生人,踩中了他的阵!
可鹦鹉怎么没有说话?
钱三捋了一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沉下心来想了想。
他不觉得有人能从他养的井中鬼手上全身而退。
而且也不会有人提前料到,只要进入阵中,井里的东西就会出来,之前见过“它”的人,都已经死了,无一活口。
而且井水只响了一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应该是解决了。
既然如此,他不应当这么着急,失了风度。
稍稍平息了一下胸口鼓噪的心脏,钱三将匕首放回桌子上,取下挂着的外衣披起,整整齐齐的穿戴好,又将头发用发带束好。
让自己看上去和白日的翩翩公子没什么区别后,他才准备出门。
还别说,他身形偏向瘦弱,不高不矮,十分均衡,虽然已经30多,但长相斯文白净,如同一个白面书生,又有书生所没有的沉稳气度。
不怪那么多不知道他真实面目的女子倾心于他,媒婆也格外爱给他说媒。
实在是他太注意形象了,仿佛树立在骗子之外的这层外壳,才是他日日夜夜费心维护的一面。
钱三重新拿起匕首,又往窗外看。
确信了不是莲香之后,他才推开房门,就算是这样,他也仅仅离房门几步远,是一个随时都可以回退的距离。
迈入院中,扫视四周。
预料当中的血溅三尺没有发生,地面上干干净净,就连井口边也没溅出多少水来。
奇怪,不速之客的尸体呢?
难道是井中鬼一击未中,被人逃了?
“主人晚上好。”
门廊边,察觉到他出来的鹦鹉嘎嘎张开嘴,鸭子一样的嗓音一点儿也不动听,反而给这气氛平添了一股诡异。
钱三现在不想听鹦鹉说话,有人来时鹦鹉安安静静,这时候出声有什么用?
他伸手掐着鹦鹉的脖子,把这鸟像投壶一样投向井中。
扑通一声。
鹦鹉一句惨叫都没有发出来,井水哗啦啦,几秒后,一只苍白的手幽幽地从井口中伸了出来。
那手骨节分明,扣住了井口边缘,与此同时,一个黑色的发顶缓缓上升。
井中鬼安然无恙,钱三皱眉:“刚刚是否有人?”
他正问着,却怎么都感觉到不对劲。
井里的东西没有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