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脸犹不自觉的流露出沉醉之色,绝非作伪。
显然当时陆令萱被萧声感动非常,毕生难忘!
况且,祝玉妍精修【天魔大**法】,其中天魔音本身亦是当世最上乘的音攻法门,凭她在天魔音上的非凡造诣,已然明白类似的音攻法门,凭借真气和精神侵入敌人耳廓穴位及神经使其幻觉丛生终究落了下乘,其实并不能奈何得了真正的意志坚定之辈。
她隐隐感觉到,音攻法门的最高层次,该是比精神干扰犹胜一筹,玄之又玄的心灵传感!
但她同样感觉到,无论如何专研精修天魔音,都不可能将自己的音攻造诣提升到心灵传感的层次,即使她突破到【天魔大**法】至高的第十八层。
只因是否触及那层次完全取决于人的心灵境界,舍此之外无以强求,更无关功力强弱。就像某些不会武功的音乐大师,所奏乐曲竟可引人生出共鸣,感动的无以自拔。
胡绮韵和陆令萱本身在天魔音上的造诣算不得十分高深,若非亲身体验,单是凭空想象如何能够编出这近乎匪夷所思的奇异感受?
祝玉妍深感不妙,只因在声音一道上臻至心灵传感层次,更可一举将三位宗师高手陷入瓮里的高人绝对是深不可测,甚或在世上独一无二!
想要从这等高人手里将娄昭君毫发无损的救出来,堪称天方夜谭,甚至就连追寻其踪迹都难如登天。
果然,陆令萱缓了缓,继续道:“我二人清醒之后,发觉原本近在咫尺的宗主消失无踪,惊骇欲绝之余,连忙全力搜索,最终在登上山头后,方才遥遥窥见漳河水面的一艘小舟上卓立着一个峨冠博带的背影,宗主似乎就昏睡在舟中。
然而无论我二人如何运功催发目力,仍旧无法将那人身形看得清晰,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犹如道门羽士的背影。
之后我二人沿着漳水急追不舍,一连大半日始终无法拉近距离,直至入夜丢失小舟踪迹,方才无奈回返。”
祝玉妍玉容阴沉,沉吟道:“意境清远,犹如春日初晴、闲云野鹤?……当今道门高人里,有那些人精通萧艺且修为通神?”
胡绮韵皱眉道:“道门高士大多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其中当属‘散人’宁道奇名声最大,无论萧艺还是功力均无可挑剔。
但我并不认为宁道奇有此能耐,竟可将我三人一网打尽,还手下留情。”
陆令萱附和道:“不错。论武功,若是一对一,我等即便不是宁道奇的对手,亦可勉强逃离,若是我等三人对宁道奇一人,自保之余未必不能击退他。
凭此而论,宁道奇以出神入化的萧艺最多可以将我三人其中之一彻底迷**惑,似此同时性迷**惑我等三人,凭宁道奇的修为恐怕力有未逮!
莫非此中还有我等未曾察觉的蹊跷,或是宁道奇近些年武功突飞猛进,已非昔日可比?”
祝玉妍深吸口气,冷冷道:“明日一早,我等就发动大军沿岸搜查,当时岸边总有些百姓或渔民看见了舟中之人的真面目,可令其指认宁道奇的画像。
听闻宁道奇从不杀人,若果真是确定是宁道奇所为,那师尊理该性命无忧,我等无论如何都要迫使宁道奇放人!”
…………
不知过了多久,娄昭君幽幽醒来,却并未像以往那般本能的凝神戒备,仍旧闭眼平躺的她只觉浑身懒洋洋的,却又说不出的舒畅惬意,安宁祥和。
似乎她只是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哄”她入睡的唯美萧声尽管早已不再,但她仍觉耳边余音袅袅,脑际亦有宛如春日初晴的勃勃生机萦绕不去。
自武功大成起,她绝大多数夜晚都是在香榻上盘坐调息度过,即使躺下入睡,也是浅尝辄止,甚至她早已记不起上一次睡得如此香甜是什么时候,只能大致肯定那是四十多年前师尊仍然健在的日子里,彼时年轻的她在师尊的羽翼下偶尔还可以偷懒一天半日……
“哎……”
惹人怜意的幽幽叹息响起,但在这寂静至难以形容的陌生环境里,不仅无人回应,就连回响也无。
娄昭君终于睁开眼来,入目处是一片漆黑,该是深夜时分,但在她这等高手功聚双目之下,自是与白昼无异。
尽管她并不能肯定自己昏睡了多久,但也隐隐猜到绝对不止一天半日!
然而稍一环视,她催运魔功后在黑暗里泛起奇异光芒的秋水双瞳霎时涌现无穷震骇,静若止水的俏丽容颜亦满布不可置信之色。(未完待续。)